“怎么样?今天还顺利吗?”张宝儿笑着向吴辟邪问道。
    吴辟邪一脸兴奋道:“非常顺利,十辆大车,除了银子和能带走之外,其余的货物全给烧了,一样也没留!”
    “没伤人吧?”张宝儿又问道。
    “没有,那些废物全都蒙了双眼被捆在了一边!”
    “干的漂亮,吴长老,你们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张宝儿很是满意。
    看着吴辟邪带着手下离去,侯杰有些担忧道:“宝儿,你是不是把白宗远逼得太急了,这万一他要……”
    张宝儿好整以暇道:“我这是故意要把他逼急,猴子,不用担心,我心里有数!”
    侯杰愕然:“为什么?”
    张宝儿从容道:“白宗远能在潞州屹立多年,必有他过人之处,肯定是个难缠的角色,只有把他逼急了,让他乱了方寸,他才会出昏招,这样我们就有机会了。”
    侯杰一脸钦佩地看了一眼张宝儿,不说别的,单看他的处事风格,这哪是以前那个不谙世事的宝儿?
    傍晚时分,华叔带着吉温来了了大草滩。
    “姑爷,有个不好的消息!”华叔有些犹豫道。
    “怎么了?”张宝儿问道。
    “安桂判了柳金氏斩刑,听到消息后柳金氏在牢里自尽了。还有,柳府上上下下被已经官府接管了。”
    张宝儿听罢,好半晌不语。
    吉温上前道:“宝儿,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张宝儿看着吉温道:“吉大哥,希望你能撬开柳玉龙的嘴,我需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
    “没问题,交给我吧!”吉温胸有成竹道。
    吉温果然没有吹牛,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了,仅仅用了一个时辰,吉温就从柳玉龙嘴中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原来,柳玉龙自与兄长柳举人分家后,整天吃喝嫖赌,很快把财产全部荡尽,于是他便向柳举人借钱。开始的时候,柳举人还借给他,可次数多了,柳举人就慢慢不理会他了。柳玉龙怀恨在心,就想谋夺柳举人的财产,孤掌难鸣,可请谁帮忙呢?
    柳玉龙想到了安桂。
    为什么会想到安桂?因为柳玉龙知道,柳举人与安桂有私怨,而结怨的原因是因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叫彩云。彩云姑娘是潞州第一美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柳举人与安桂都想纳彩云姑娘为妾。但是,最终彩云姑娘答应了柳举人却拒绝了安桂,这让安桂很没面子。安桂本就不是心胸宽阔之人,他一直为此事而耿耿于怀。
    柳玉龙暗暗跟安桂一谈,安桂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于是两人作了十分周密的布署。
    安桂身怀武艺,平时深藏不露,无人知晓,他就在八月十一日深夜,冒雨潜入柳举人家后院。见柳举人在灯下读书,他就破窗而入,往柳举人前胸击了一掌。这一掌击得有分寸,只昏不死,然后褪去柳举人下衣,用铁钉钉死了柳举人,又替他穿好下衣,跃窗而出。
    柳举人出殡时,恰巧被张宝儿碰到,这让张宝儿对柳举人的死因产生了怀疑,张宝儿当夜便去了安福寺验尸。
    张宝儿去安福寺验尸没有瞒得过安桂,他知道若张宝儿再查下去,此事肯定会露馅。于是,他将计就计,编造了一个阿贵与柳金氏**的故事,并派人在永福楼故意说起此事让陈松听到,目的就是为了将这个假消息传到张宝儿耳中。
    除此之外,柳玉龙与安桂还重金收买了二棍,教会他一番话语,故意找了个机会,让他在张宝儿面前进行揭发。为了防止阿贵与柳金氏的口供对不拢而使张宝儿生疑,安桂索性于当天深夜再次潜入柳举人家,用刀子威逼阿贵服下毒药,制造了“畏罪自杀”的现象。
    当张宝儿带着二棍前往柳举人府上的时候,其实安桂正在等着张宝儿。
    安桂万万没有料到,张宝儿早已对二棍与柳玉龙产生了疑心,他通过燕谷的关系秘密调查了二棍,拆穿了二棍的谎言。
    安桂还蒙在鼓里,以为只要除掉二棍,这事就算彻底办成再也不会被戳穿了。安桂一掌击毙二棍后,见有人追来,就赶忙逃了。他以为摆脱了追赶他的人,殊不知华叔轻功了得,在他后面一直跟着到了他的府上!
    听完柳玉龙的供词,张宝儿良久不语。
    华叔忿忿然道:“姑爷,要不我们将柳玉龙交给官府,治了安桂这厮死罪,免得让他逍遥法外!”
    张宝儿摇摇头道:“没有用的!”
    “怎么会没有用?这们这不是有人证在吗?”华叔争辩道。
    “华叔,宝儿说的没错!”吉温接口道:“关键的证人都死了,只有一个柳玉龙作证,安桂完全可以不承认。再说了,若是真将柳玉龙交给官府,说不定过两日又在牢里‘畏罪自杀’了到时候连这么个证人也没有了,安桂就更不会有事了!”
    说到这里,吉温冷笑一声:“这种事我以前见得太多了,说白了,只要梁德全保着安桂,大唐律就拿他没有办法!”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厮如此猖狂下去吗?”华叔怒目圆睁。
    “当然不会让他猖狂下去!”张宝儿淡淡道。“大唐律或许拿他没办法,但我却有办法对付他!”
    “姑爷,你准备怎么办?”华叔盯着张宝儿道。
    “现在还不能说,这办法要等此日子才能使!”不知怎的,张宝儿脸上突然有些落寞。
    “为什么?”华叔不解。
    “因为现在我们要全力对付白宗远,不能分心。等除去了白宗远,我自然会对付安桂!就让他再多活几日吧!”
    落日的余晖,照在张宝儿的身上,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
    白宗远在屋内来回徘徊,就像一头受伤的狮子。在潞州横行了这么多年,他还从没像现在这么狼狈过。
    “告诉我,这已经是第几拨了?”白宗远恶狠狠盯着白二。
    看着白宗远要杀人的目光,白二的腿肚子都有些转筋了,他哆哆嗦嗦道:“大善人,这,这已经是第七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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