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跟邓建认识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早习惯了他这调调,看着邓健,笑了笑,随即道:“多谢邓兄金玉良言。”
    不过,说回来,其实自始至终,这事都令叶春秋感到有些怪怪的,事情的展,某种程度来说,太快了。
    快到素来习惯将实情掌握于胸的叶春秋,有些反应不及。
    这件事,终究还是要解决的,连邓健都想开了,叶春秋觉得自己还有什么想不开的?
    顿了顿,叶春秋踟蹰道:“邓兄,你我好久不见了,不妨到舍下来,咱们浅酌几杯,如何?”
    “不去。”邓健很直截了当地道:“这么大的事,这个时候肯定已经传到弟妇的耳里了,你家里河东狮吼,却还想叫我去给你挨刀子不成?我也没这闲工夫,我现在在通政司做事,新任的通政使,可忙着的呢。好了,后会有期,我走了。”
    原来邓健成通政使了?
    说起这通政使,倒也是个要害的部门,可以在宫中行走,经常要接触到各部和内阁,不过……
    却是最没有权利的,因为他们的职责,是负责宫里公文的传递,看上去很重要,其实一丁点都不重要。
    邓兄这肯定是被人黑了,哎……
    不过细细想来,这样的下属,不黑他,黑谁?叶春秋摸着自己的良心扪心自问,若是邓健是自己的属官,自己也绝不会将他放在离自己太近的地方。
    于是叶春秋只好和他告辞,匆匆地回到了家里,刚刚到了家门口,门房便道:“老太公请公爷去一趟。”
    看来河东狮吼没有,老太公倒是先得知了消息!
    叶春秋只好去了老太公的住处,老太公的身子终于好了一些,用他的话来说,他这把老骨头,是在死撑,怎么着,也要向要天再借三十年,绝不能出什么意外,所以将自己的身子看得格外的重。
    这很好理解,虽是到了知天命的年纪,可现在老爹叶景在辽东做官,正是最风华正茂的时候,老爹眼看着就要年过四旬,这个时候若是服丧丁忧个三年,等到起复的时候,怕是最佳的时期就过了。
    叶老太公和叶春秋父子不一样,父子二人若是在其位谋其政,那么叶老太公每日闲着慌,便在谋叶家的万世,自己的生命已是快到头了,可是儿孙们的未来如何呢?
    有时候看到叶老太公这样操心,叶春秋也是无言,此时到了病榻前,见叶老太公脸色很不愉快,叶春秋快走了两步,在叶老太公的近前道:“孙儿见过大父。”
    “你回来了啊。”老太公勉强地挤出了点笑容。
    叶春秋便坐在榻上,一边摸了叶老太公的脉搏,一边道:“是呢,今日散朝散得早些……”
    然后捏着脉搏的手,明显能感觉到心率跳动加快!
    此时,叶老太公道:“你,你……哎,朝里的事,我已知道了。”
    叶春秋一脸惊诧地道:“呀,什么事?”
    叶老太公苦笑道:“你啊你,春秋啊,你怎么这样不懂事?”
    叶春秋只得告罪道:“是,是,孙儿不该惹上这样的麻烦,让大父操心了。”
    叶老太公眼睛一瞪,怒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男儿到了那个时候,还不赶紧趁热打铁?”
    “趁热打铁……”卧槽……
    叶春秋现这个世界的人好像都疯了。
    叶老太公看着叶春秋还在愣的样子,便捶胸跌足地道:“从前你怎么勾搭人家,那是你的事,我不管,大父老了啊,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是明白的。可是啊,那汗女都已经当着天子和诸臣把话敞开来说了,这是什么?春秋啊,你已经把兴王父子得罪到死里去了啊,你还不明白吗?莫说是天潢贵胄,就算只是寻常的百姓,谁受到了这样的屈辱呢?来,我来问你,若是你未过门的媳妇,当着天下人的面说喜欢那个……那个生得丑的张晋,你受得了吗?”
    叶春秋顿时感觉自己的心里憋得慌,嗯……当然受不了,属意别人都能勉强接受,可张晋这么丑,自己连他都不如?
    叶老太公叹着气道:“看你这反应就知道了,这就对了啊,现在你就是那张晋,兴王子就是你,你细细想来,他还做得了人,心里咽得下这口气吗?”
    呃……太打击人了!
    叶春秋不禁道:“孙儿不丑啊。”
    叶老太公恨铁不成钢地吹胡子瞪眼道:“打个比方而已,且听老夫说完,人啊,要计较得失,得罪了兴王父子,这便是你的失,这是不可避免的,人家是汗女,既有资格入朝堂,她要说,谁挡得住?挡不住,那这失就是稳打稳的,亏了。”
    说到这里,叶老太公眯起了眼,眼眸里掠过狡黠之色,而后道:“到了这个份上,该失的都失了,你不得,那就是平白吃了血亏啊。得的是什么呢?今日朝堂上的时候,你就该趁热打铁,就说你为汗女的矢志不渝而感动,愿纳她为妾,到了那个时候,这就算是在这棺材板上,钉了最后一颗钉子了,生米都炒成了熟饭了,而且看陛下待你也不错,事到如今,也不可能将汗女再嫁给那兴王子了,你厚颜无耻……呃,不,是厚起脸皮来求亲,又何错之有呢?”
    叶春秋听得有点目瞪口呆,不得不说,老太公的思想不比朝堂上那些老狐狸落后啊!
    还没等叶春秋把叶老太公的话完全消化完,此时,叶老太公又道:“只要陛下一点头,这事儿也就成了。这便是得了啊!春秋啊,这里头的利害关系,你应该比我还该要清楚的啊,朝廷与鞑靼相抗,若是大破了鞑靼,可是鞑靼人遍布大漠,这汗女有黄金血脉,朝廷要在大漠扎根,既要打,肯定也要拉,既要横扫鞑靼诸部,也要怀柔一些人,这鞑靼的汗女,便是怀柔的对象啊,你见过哪一次朝廷怀柔,不是下了足足本钱的?你纳她为妾,这好处可就统统是你的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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