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熙故意挑在这个时间去军营,也是有用意的,专门和钱万成站在一起高兴的聊天,就是为了给手底下的兵士们一个安全感。
    将主都信任的人,我们还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尽管吴熙什么承诺都没说,却比说了什么都管用,行动上的支持永远比嘴巴上的痛快来的实在。
    军营的事情完成之后,把训练的事情交给了冯六,两人在营帐里商量了一个晚上,最后都黑着眼圈走出营长,从脸上的表情来看,应该洽谈的很好。
    平时子午营的日常管理,全部由冯六来处理,冯六带着他的特种兵要进秦岭山,于是把权利就交给了王大麻子。
    王大麻子在营里算是老人了,也深的弟兄们的信赖,当上二把手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交代一切军务,吴熙也就回家了,刚到家,就听到了一个无比让他不舒服的消息。
    太子来长安城了,现正在知府大人的府上,晚些时候会去驿站下榻。
    由于没有皇宫行在,于是只能住到驿馆里。
    除了政事,太子是不能随便住在大臣的家里,那样的话就会有闲言碎语流传出来,对谁的前途都不是很好。
    所以太子现在在种师道的府上,也只是走走过场,接下来应该是上街看看老百姓,再去大臣的家里走走,就算是完事了。
    形式主义害死人啊,赵佶主要是想着让赵桓出来见见世面,见见天下是什么样的,待在皇宫里,对天下没有概念,是治理不好天下的。
    康熙就深谙此道,所以一生中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皇宫外面游荡。
    遣人去把老孟叫来,让他赶紧按照最高规格的宴席开始备餐,晚上恐怕要有不寻常的客人要来。
    老孟何等的聪慧,早就从家主的神色间猜出了要来的是谁了,笑盈盈的快步跑了下去,一时间整个家里都高速运转了起来。
    张灯结彩的不亚于一场结婚典礼。
    昨天晚上熬了一夜,现在困的厉害,钻进还没有起床的崔妙彤的被窝里,从背后一把搂住她的***,迅速就进入了梦想。
    崔妙彤嘤咛了一声,还以为有后续动作,谁知道这个死人躺下就睡的昏天暗地,刚刚升起的一丝欲望就这样被扼杀了。
    赌气似的挣脱开吴熙环抱的手,就起床了,刚才她好像听见今天家里要来客人,全院子的人都在动,不知道来的是谁,能惊动吴熙这么安排。
    想必是一个大人物,这种事情在家里见的多了,也就不奇怪了。
    不管是谁来,家里的一切她还是要操劳的,前几天她看下了一块地,已经差老孟和人家谈价钱了,要是价钱合适的话,就买下来。
    夫君说他棚子里种的那些东西,明年就能大规模的种植了,不管是福泽天下,还是用来储存,都是很好的。
    做了主母,总是要未雨绸缪,这是老孟交给自己的,所以,睡懒觉几乎就和自己告别了。
    只有那个死鬼在的时候,才在早上的被窝里做些龌龊的事。
    这些天折腾的厉害,感觉自己是要怀上了,这几天老是感觉腰疼的走不了道了,就是那种和婶子一样想要吐的感觉始终还是没来。
    顺其自然就好,不要强求,有些事情强求是没有用的。
    睡了整整一天,才醒,酒杯崔妙彤拉着满院子转,看自己布置了一天成果。
    真是一个不要脸的,明明是老孟布置的,非要栽在自己的头上。
    周侗和邱神医不愿意接触朝堂的人,早早的就去了山里去采风,说是采风,其实就是去夺清静。
    周侗一生官场走的很不顺,于是对皇家总有一些恨意在心头,不管是多么大的官,就是不愿意在他们面前摇尾乞怜。
    他就是太固执,才导致自己的仕途不利,所以只做了一个教头,不知道他的弟子林冲是不是秉承了他的性格,职位和他一模一样,结局多少也有些相似。
    只不过一个在吴家享福,一个落草为寇,等待朝廷招安的一天。
    后来的岳飞也是这种性格,认死理,不圆滑,所以最终导致风波亭的莫须有。
    吴熙希望通过自己的加入,能使历史稍微有一些不一样,让这些大家所崇拜的人,不要有那么悲惨的结局就好。
    如果可能的话,大家一起开疆拓土,打下一片天,不是更好么?
    这始终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该来的什么都会来,就如通过太子一副休闲装出现在吴熙家门口一样,始终是逃不过的。
    既然你不用皇家的仪仗,那么吴熙也就不用使用皇家的礼节。
    抱着手鞠躬就算是礼仪周全了。
    身旁跟着一个书童模样的小厮,眼睛转的飞快,想来身手一定很不错,要不然他也不敢一个人出来随便溜达。
    上位者很爱惜自己的性命,吴熙只是一个小小的武节郎,爱惜生命已经出了名了。
    那么太子更应该为了天下苍生,好好的活着了。
    果不其然,外围的黑衣人已经把吴家包围的严严实实,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的保护。
    就连吃饭的时候,皇帝周围百米之内都在弩箭手的覆盖范围。
    这就有些大题小做了,天下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刺客,他赵家也没有得罪不该得罪的人,就算是你犯了天大的罪,最多只是流放而已。
    刽子手的鬼头刀放在仓库里都已经生锈了,没有谁会把流放看的那么重,顶多重头再来就好,刺杀皇帝?只有脑子短路的人才会这么干。
    方腊起义的时候,也是打着杀朱勔的口号,而不是取而代之,这样满满有爱的天下,太子用得着这么小题大做么?
    想来是和吴熙不熟悉的缘故,听所他们家有新的种子问世,能一劳永逸的解决农人没有粮食的苦恼,这样的好事,太子要是不来的话,那他就大大的错过了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一笔的好机会。
    尽管历史上赵桓被掳往北国,到死都没有回到梦寐以求的中原,这实在是一件大憾事。
    但是现在吴熙来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赵家的人不被金军举家搬迁到五国城而努力着。
    可惜这些自大的家伙们完全不相信,区区十万金人有胆量南下攻击汴梁。
    因为在黄河边上他们驻扎了十四万的军士,光是人数上就已经超过了他们,又有黄河天险,这些皇宫里的人,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们以为的铜墙铁壁只不过是一些拿纸胡起来的窗户,只要沾上唾沫,用手轻轻一戳,就能戳一个大窟窿。
    “太子殿下驾龄寒舍,蓬荜生辉,祖上如果能看见的话,一定高兴的能从棺材里蹦起来。”
    前半句说的中规中矩,后半句马上话风一转,逗比的功夫可见一斑。
    这样说也有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试探太子的为人和脾气。
    果然太子对吴熙的这番话深以为然,一副找到了知己的表情。
    其他人和他说话的时候,无不是恭恭敬敬,生怕得罪了他,眼前的这个小子看上去油头滑舌,却又有智慧,实在是自己的知己啊。
    眼神间的交流,最能提现两个人的默契,虽然从未谋面,却像认识了几千年那么久。
    “吴兄不必多礼,我只是作为一个友人来访的,我连随从都没有带,老相公要来,都被我拒绝了,我是完完全全就是来看你们家的神器的。”
    神器?
    吴熙一脸蒙蔽,想明白之后,心里责怪种师道说的太玄乎,什么神器,就是一个土豆和玉米而已。
    “太子,不,赵兄谬赞了,不过是一个农人的吃食而已,上不了台面。”
    吴熙说的对,要论长相的话,土豆和玉米真的不是很美观。
    “吴兄就不要在谦虚了,老相公已经全部都告诉了我,如果真的像吴兄所说,这东西能亩产十五石的话,我会给你请功的。”
    这就说的很明白了,是个懂事的主,白白拿走人家的专利,连个屁都不放,那是项羽。
    一个头衔而已,又不值几个钱,这种事,刘邦做的就比他厚道。
    “东西在哪里,我已经等不及要一睹他的风采了。”
    “赵兄看了之后,恐怕会失望啊。”
    “这话怎么说?”
    “因为他现在才长出幼苗,距离结成果实还需要数日的时间。”
    “没关系,我可以等,父皇给了我善专之劝,随便什么时候回去都可以。”
    “那这就好说了,等我们吃了用过了晚饭,就去看一眼。”
    “听老相公说你们家的菜品和别人家的不同,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么。”
    赵桓本来想吃一些种师道嘴里的说的那些饭食,现在桌子上全部都是平时的大鱼大肉,他看着就没有什么胃口。
    吴熙嘿嘿一笑,向老孟招了招手,桌子上的菜,全部撤了下去,换上了吴熙家里的专用菜。
    “这才像话。”
    吴熙见赵桓不动手,就知道是皇家的毛病在作祟,拿起筷子,每样吃了一点,然后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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