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饶了一大圈,把车子停在了酒店后面的停车场。从停车场下车走出去,要经过一个小公园才能到酒店大堂登记。
    路过公园时发现,里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皮肤黝黑,各各脸上笑容洋溢。
    有个老伯坐在轮椅上,老婆婆在后面一路推着,两个人时不时停下凑在一起讲话,好像是老婆婆耳朵不太灵便,老伯讲话的声音大的我和陈嘉尔都能听到。
    两个人尽管大吵大嚷,但看起来默契十足,让人羡慕。
    我沉浸在幻想里,想着如果是有一天我和肖川老了,头发斑白,是不是也能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的度过晚年。
    一群少年拍着篮球从我和陈嘉尔的身边吵吵闹闹的跑过去,肩膀撞到了陈嘉尔,刮掉了他手中的手机。
    那少年连忙道歉,我本以为陈嘉尔会发火,却没想到他捡起来手机,看了一眼少年手中的篮球,木讷的摇摇头“没事。”
    那几个男生还是觉得抱歉,反复对不起之后才离开。
    我顺着陈嘉尔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看着那群人离开的身影,直到连影子都看不见之后才收回目光。
    “怎么了?眼熟?”我问。
    陈嘉尔摇摇头“没什么。”
    他不说我也就没再问,转眼间走回了酒店。这次我和陈嘉尔都住在同一层的隔壁房间,我看了他一眼“你确定要住我隔壁?”
    “怕什么?都说了以后对你没兴趣,还怕我突然爬过去?”
    “我是怕陈少来了兴致找两个妹妹到房间谈心,我这个人睡觉轻又敏感,怕把陈少的好事通通收音。”
    陈嘉尔不以为意的笑了一下“放心,我尽量小声。”
    酒店大堂的人听不懂中文,也不知道刚刚在聊的是什么少儿不宜的话题,登记好了之后把房卡和身份证递给我和陈嘉尔“3010,3012.”
    “不是连着的房间?”陈嘉尔拿着门卡问。
    前台确认了一下,抱歉的用泰语解释了一遍,说的是什么我也没听懂,但最后还是陈嘉尔妥协。
    上楼的时候陈嘉尔并未多说什么,只是等我回房间把东西简单归置了一下之后,突然有人来敲我房门,我开门一看,竟然是鞋都没换的陈嘉尔。
    他很灵敏的闪身进来之后递给我一个布袋套着的乌黑发亮的东西,我接过来打开一看,竟然是一把手枪。
    只看了一眼之后我就连忙装回袋子里扔给陈嘉尔“自己拿着玩,别坑我。”
    “留着防身,泰国没那么太平。”
    “防身物件我有,你这违禁品还是早早收起来的好,不要逼我打泰国警署的电话,把你抓起来去慰问狱中饥渴大汉。”
    “吴十五小姐不像是谨慎小心奉公守法的人,我以为你胆子蛮大的。”
    “承蒙抬举了。”
    陈嘉尔没再和我斗嘴,只是把东西留下之后转身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有备无患。”
    我看着洁白床单上哪个乌黑发亮的东西,心中渐渐生出一种不祥之感。潜意识里告诉我,这趟泰国之行可能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和陈嘉尔第一晚住在曼谷,是人口相对来说比较密集的地方。虽然可以逛一逛的地方并不少,但是我一个人也没有什么兴致,始终觉得还是躺在酒店吹空调的好。
    手机拿起,并没有肖川给我打来的未接电话,心中有些郁闷,不知道那个别扭鬼要费多大力气才能哄好。
    正想着想着,只觉得酒店屋子里面越来越热,抬头看一眼空调,显示灯已经黑了下去,好像是不工作了。
    我爬到床头给前台打了个电话,半天都没有人接起。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拔了房卡,穿着拖鞋下楼。
    这刚一开门,就正好看见斜对面的陈嘉尔从房间里匆匆出来,夹着手机,不知道在对里面说些什么。
    我快走两步真想跟上,一句话却让我定在原地。
    “这种事情我肯定会瞒着吴十五,不劳你费心。”
    听见我的名字,我心里一紧,闪身躲在拐角处,任由着陈嘉尔坐电梯下楼。瞒着我?有什么事情好瞒着我?虽然我信任他,但是这话也确实说的让人心生疑问。
    我在原地想了半晌,最后还是决定抬脚跟上。
    陈嘉尔出去之后绕过那个公园,直奔停车场,开了一辆并不显然的车出去。我见他走开一段距离,打了一辆车也跟在了后面。
    虽然我不会讲泰语,但好在英语还算是比较适用的语言,简单的说了一句跟上前面的车,司机师傅就给我比了个ok的手势。
    车子大概开了半个多小时左右,开进了一个庙门十分小的佛寺里。
    可就在离那佛寺还有不到四百米的时候,出租车司机却赶忙让我下车,说什么也不肯再送我一路。我有些奇怪,但是既然陈嘉尔进去了,也就不怕跟丢。我给了司机几张泰铢,紧接着也跟进了寺庙。
    众所周知,泰国最兴盛的宗教,是佛教。
    据统计,泰国有大约三十多万所寺院。
    所以说如果陈嘉尔想要拜佛的话,据说泰国曼谷北面的法身寺,是全世界最大的寺院,占地面积约为一千英亩。
    放着那么大的寺庙不去,为什么左转右转的偏要来这么一家小庙,难不成这里面还有什么我看不出的原因?
    加上之前他离开酒店的时候说的那句瞒着我,更让我疑心四起。
    我前脚刚进去庙门,后脚身后的大门就被人关上。我心里一惊,吓了一条。
    再转过头的时候,陈嘉尔正站在庙中间看着我。
    “我就知道你一路鬼鬼祟祟的跟过来没有好事,说吧,想干什么?”
    我见被人发现,也就只好实话实说“我刚在走廊听见你讲电话,说有事瞒着我。”
    陈嘉尔叹了口气,摇摇头无奈道“什么事还都瞒不住你了。”
    他看了我半晌,最后不得不把自己这一次来泰国的真正目的告诉我。
    原来他老爸这么多年一直都有一个外界不知道的习惯,就是常年佩戴佛牌和养古曼童。
    我听见前者感觉还好,但是后者却让我起了一身冷汗。
    关于佛牌,因为之前坤哥有所研究,所以相关知识我也知道不少,门道颇多。
    佛牌就是一种缩小了的佛像,神像等等,可以用来佩戴的一种护身法宝。
    在早期的佛教中,并没有佛牌。
    相传,在古时候的泰国,有一位虔诚信仰佛教的官员,家里供奉了一尊佛像,每天早晚都会念经。
    在某一个时期,泰国常常发生旱灾。
    有一天,泰皇命他前往灾区视察灾情,由于他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希望能将佛像一同带去,藉由佛的力量,保佑灾区人民平安。可是苦于佛像太大,不方便携带。
    当天晚上,他就做了一个梦。梦见那尊佛像告诉他,用寺院里的泥土,按照他的样子做成小的佛像,佩带身上就可以得到他的庇护。
    他依照梦中的指示,这样做了之后,果然灾情很快就得到了缓解。
    又有一个说法,是说古时候的泰国,战乱频乱,民众纷纷跑到寺院,祈求得到佛祖的保佑。
    于是,寺院里的高僧,便制作成许多小的佛像,分发给民众佩戴,以期望他们能够平安避祸。
    佛牌由此在泰国,就渐渐形成了一种民间需要。
    发展到今天,佛牌的制作材料,已不单单是寺院的泥土。。
    佛牌本身也已变得种类繁多,不再是单纯的佛像。比如还有泰国民间,或者宗教信奉神灵,以及历史上曾出现过的英雄人物等等。
    由寺院高僧亲自参与制作的佛牌,通常在用料上会用到佛门圣物,舍利子、高僧的骨灰,高僧穿过的衣物,还有一些药材、金属等等。这一类佛牌,由于出自正规寺庙的僧人之手,所以也称之为正牌。
    最著名的正牌佛牌中,有崇迪,药师佛,查度勘,四面佛等等。最著名的正牌高僧牌中,有龙婆普佛,龙婆托佛等等。最著名的神像佛牌中,有坤平将军,象神,五眼四耳,鲁士,招财女神等等。
    在众多佩戴正牌的人中,绝大多数人都有一些神奇的感应。比如在灾难中得以保命,在职场中得到人缘,防止小人等等,或者运气走入低谷,突然会有显著的提升等等。
    阴牌就主要是一些,横祸而死的人,其魂魄没有归宿。经由修士的召唤,用法力净化他们的灵魂,使其附在制作好的佛牌之上。。
    这一类佛牌,由于寺庙的僧人并不参与制作。是由泰国的在家修行人,也就是所谓的阿赞们制作的。
    阿赞中又分白衣阿赞和黑衣阿赞。
    白衣阿赞是以法术,行助人为乐之事。
    黑衣阿赞就是所谓的,拿人钱财。只要你肯花钱,他就会替你做事,而不论正义与否。
    白衣与黑衣之间,就有些类似正义与邪恶的降头师一样。
    阴牌所用的材料,是以死人的尸油,人肉,人体器官,或者活取动物的器官等等一切阴料为主,所以称之为阴牌。
    最著名的阴牌佛牌中,是以拍婴,依霸,九尾狐仙,难产女神,燕通等等为代表。
    佩戴此类佛牌的人中,绝大多数都有异常强烈的灵异体验。比如说有许多人,一接触到这类阴牌,便会明显有头晕头痛,身子发冷,浑身寒毛自然立起的感觉……
    甚至这一类佛牌,在求桃花运,生意场上得到人缘,惩罚小人等等这方面,要比正牌的灵验来的迅速有效。只不过这一类阴牌,在泰国本土的佛牌市场,并不占据主流地位。
    以上两种佛牌,只要是正宗的,价格都是不便宜的。因为正宗的佛牌,是由泰国的高僧或者修士,纯手工艺制作出来的。
    不论是从制作与用料上,都十分不易。
    大陆在之前是没有佛牌的流行,只是这几年才由东南亚流入大陆市场的。尽管初期大陆有不少民间帮派,比如风水,算命的民间门派,强烈的反对,甚至有宗教界人士的干预。但是佛牌能够在短短几年之内,就打开整片大陆市场,这无外乎佛牌本身的强大灵异,与其强大的宗教信仰。
    随着佛牌不断地在大陆渗透,上至地方官员,娱乐明星;下至普通老百姓,学生,已有很大一部分人群,对佛牌的信任已经超越了所有大陆本土的信仰。
    加上混我们这一行的人,都会给自己找点信仰,生怕哪天横死街头无人保命,大多都把希望寄托于关二爷和这些所谓的护身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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