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无忌他与主公没有关系,这该如何处理?”
    “士元,你真的以为无忌与主公没有关系?”徐庶笑眯眯的说道,“无忌越是反抗,证明他与主公关系匪浅,也就是说无忌便是刘昉,也就是主公嫡长子,只不过无忌不愿意承认罢了,事实却无法掩盖。”
    “大哥,士元不懂你是如何猜到无忌与主公的关系是父子?”
    徐庶叹道:“这事我也不能肯定,只不过是猜测而已。当初主公与我提及过某夫人以及长公子的事情,后来因为阿斗出生,主公便再没有提及过,知晓此事的怕是只有我、翼德、云长三人,其他人全都不知晓。”
    “虽然有种猜测无忌与主公有关系,那个时候也没想到他们会是父子关系,直到主公那天与无忌闲聊时,提及到某夫人,主公也与我说过一些,说无忌的容貌与某夫人倒是有九成相似。”
    “所以顺着这个思路去推测,又有孔明的夜观星象推算出来的那个人是无忌,联系在一起那他的身份就不难看出来。虽然无忌没有承认,不过我心里有数,他八成是长公子刘昉。”
    “大哥,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庞统赞叹一声,这事他是真的不知情,他也明白司马无忌有很多秘密,事后也追问过徐庶,一直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不过他知晓这个秘密牵扯甚大。
    直到他从成都回来,将诸葛亮推算出来的事情与徐庶说了,这才从他口中得知司马无忌的秘密。徐庶一直都有种感觉,司马无忌的秘密怕是掩不住了,没想到如今应验了。
    自从司马无忌进入汉中以后,他身上的气势再也难以掩盖住,昔日司马无忌身上没有那种霸气。如今的司马无忌,当真是霸气侧漏,哪怕是刘备都隐隐的被他比下去。
    司马无忌懂得韬光养晦的道理,故而此次定军山之战,他并没有出面,也没有任何建议,一切都交托于法正。实际上徐庶已经从司马无忌的口中得知,定军山的形势他看得比谁都清楚,只是闭口不言。
    那个时候徐庶就有些怀疑司马无忌身份问题,从开始时他看着刘备,表面上是尊敬,眼里却有几分怨恨,后面不知什么缘故这股怨恨消失,徐庶事后才知道刘备与司马无忌提及过以前的事情。
    再之后司马无忌因孙尚香的事情差点与刘备闹掰,又归隐山林。之后再次出山相助刘备时,身上的锋芒太过显露,就连徐庶都觉得有些奇怪,仿佛司马无忌变了一个人似的。
    徐庶不懂得什么夜观星象,可他也懂得审时度势,尤其是看见司马无忌腰佩湛卢剑,那可是帝王才有资格佩戴的宝剑。相传湛卢剑有灵性,可自行择主,要不是明主根本就是废铁一个,要是明主则是无坚不摧,削铁如泥的宝剑。
    湛卢剑在司马无忌手中无坚不摧,所向睥睨,可见司马无忌身份非同小可,也就是说湛卢剑择选出来的明君。那个时候徐庶便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一直没有与司马无忌言明,就是为了暗中观察,终于确定自己的猜测。
    “士元,我看这个秘密必须与主公说,否则无忌性命危矣!”
    “大哥,此事我也觉得该说出来,要是一直藏着掖着,反而给了主公杀他借口。可是我们没有任何凭据,就算是跟主公说,他也不见得相信。”庞统低头沉思许久,要是公布司马无忌的身份,可是没有足够的证据,那么说了不就等于白说,甚至还会引起刘备猜忌。
    徐庶沉思片刻,眼睛猛地睁开,道:“士元可记得‘水镜先生’写于无忌的书信?”
    庞统苦笑一声:“大哥,我哪里知道‘水镜先生’什么书信啊!”
    徐庶尴尬的笑了笑,司马徽给予司马无忌的书信时,庞统那个时候还在东吴,根本就不知情,他连忙说道:“‘水镜先生’收无忌为徒,如此培养于他,应该是知晓无忌的身份,要不然无忌也不可能投奔主公,所以定然留下证据,要不然无忌如何与主公相认?”
    “可是先生早已仙逝,如何去找什么证据啊!”
    顿时,徐庶也傻了,庞统说的不错,司马徽已经去世了,这事该找谁去说,又如何找证据证明司马无忌的身份。一时之间,他们二人也陷入沉思之中,不知该如何去做了。
    “对了,湛卢剑!”徐庶猛地说道,“或许证据就在湛卢剑之内!”
    庞统狐疑道:“大哥说的可是湛卢剑剑鞘?”
    “士元你也知晓?”
    “知晓一点!”庞统接着说道,“湛卢剑乃春秋时期铸剑大师欧冶子所铸,用的乃是湛卢山的神铁、圣水用了三年时间铸就而成,剑成之日,精光贯天,日月争耀,星斗避彩,鬼神悲号。”
    “剑身通体漆黑一片,它是一把剑,更是一只眼睛。君有道,剑在侧,国兴旺;君无道,剑飞弃,国破败。铸剑大师欧冶子一生铸剑皆是名剑,共有五百,而湛卢排在第一位,不是因为它的锋利,而是因为此剑乃仁道之剑,更是寄托欧冶子一生的梦想:一把无坚不摧且不带杀气的宝剑。”
    “相传湛卢剑并没有剑鞘,欧冶子将所有的材料全都用于铸剑,并没有足够的材料去铸造剑鞘。为了保存此剑,欧冶子在打造剑鞘时,所用的材料一半是与湛卢剑同样的材质,另外一半则不是,使得剑鞘之内藏有空洞地方,需要一定方法才可以打开。”
    “大哥,你知道打开剑鞘的方法?”
    徐庶笑道:“这些年我便是一直搜集有关于湛卢剑的记载,所以打开剑鞘的方法还真的知晓。其实,打开剑鞘的方法就在湛卢剑自身身上。只要拿到此剑,便有机会打开剑鞘。”
    “但是,无忌无论去何地都会佩戴此剑,要想弄到手还真的有些麻烦。”庞统皱着眉头,司马无忌基本上都是剑不离身,根本就没有这个机会,而且他的武功很高,警觉性比较高,所以这事还真的有些难办。
    “山人自有妙计!”徐庶饱含深意地笑了笑,他有方法弄到湛卢剑。
    于是,徐庶将计划与庞统说了,他们二人便直接邀请赵云、赵风、魏延、马超几人一同前往司马无忌处,美名曰是给马超、魏延等人庆祝职位高升,实际上徐庶、庞统是别有目的。
    赵云、赵风对于自己职位并没有得到高升之事,并未放在心上,而魏延已经成为汉中太守,此地将是他镇守之地,马超更是得到将军之职,值得庆贺。他们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与司马无忌一起痛饮。
    司马无忌也没想到徐庶、庞统会暗中给自己使绊子,他们二人酒量也不错,不过却懂得自量,而司马无忌因为徐庶之前说的话有些烦躁,喝得也比较猛;马超、魏延是高升了,故而他们喝得比较尽兴,赵云、赵风二人也十分开心,最后的结果是他们全都醉了,除了徐庶、庞统二人外。
    在司马无忌醉到以后,徐庶、庞统二人合力取下他的佩剑,然后拔出湛卢剑。只不过徐庶并未全部拔出来,而是剑身出了四分之三时,徐庶将剑身微微扭动一下,剑鞘果然露出一处空隙之地,里面的确是有一纸文书,他们大致的看了一遍,高兴不已,然后又原封不动的将剑缠绕在司马无忌身上。
    凌晨时分,众人都酒醒了,不过魏延、马超不敢多做停留,便回到自己的大帐内。司马无忌、赵云、赵风三人倒是再次喝了起来,徐庶、庞统二人早已不见踪影,他们也懒得去理会。
    徐庶、庞统二人趁着夜深人静时,他们悄悄地进入刘备营帐内。此时,刘备因诸葛亮屡屡进言处死司马无忌的事烦忧,也没有歇息。他们二人通禀一声,刘备便让他们进入帐内。
    “二位先生找玄德何事?”
    “汉王可是为了是否处死无忌之事而烦忧?”徐庶一语道破刘备心中所想,“元直有话说,元直可否听元直一说?”
    “今夜你们二人一同前来,必定是有事前来,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刘备略显疲惫的说道,“如果是有关于司马无忌是否处死的事情,你们就不必多言了,此事我自有定论。”
    “汉王,请恕元直直言!”徐庶恭敬地说道,“孔明所担心的事情,汉王也曾与元直说起过,士元也曾听孔明说过,元直心知肚明汉王所担心之事。但是,孔明所担心的事情,元直敢保证绝无可能发生。”
    “如果汉王真的听信孔明所言,将无忌斩杀,怕是汉王会后悔一辈子。汉王大业已成,现已经称王。纵然无忌之前曾劝阻主公称王,亦是有他的想法。虽言语上有些唐突,此乃一片忠心。”
    “无忌一死,怕是军中必定会有大乱,军心不稳。纵然有汉王镇压,待汉王百年归老以后,阿斗继承大统,又如何镇压得住。无忌有‘第一军师’头衔,又是军师将军之职,掌管大权。”
    “纵然汉王已经撤去他掌握军权,可是我军之中众多将领对他十分信任。如果无忌一死,后果不堪设想,元直叩请主公定要三思而行,切不可误杀忠良之臣,只怕毁了汉王的声誉。”
    庞统接着说道:“元直所言极是,士元以为汉王不可处死无忌。若无无忌相救,士元早已身死在落凤坡之中。若无无忌,汉王的两女也会沦为他人俘虏,更别说太子阿斗。”
    “虽不能说汉王有今日的势力,全是无忌功劳,可大半都与他息息相关。即便是士元效忠于汉王,亦是无忌从中劝说,其他将领也都是如此。若非无忌,我等又怎么会效忠汉王。”
    “若是汉王要想夺取天下,士元说句不好听的话,非无忌相助不可。若没有无忌出谋划策,相助于汉王,怕是天下难以取得。如果无忌死了,只怕汉王亦是后悔一生,实在是不可杀。”
    刘备冷笑一声:“难道没有司马无忌,我刘备就不能坐拥益州,不能成为汉中王吗?”
    庞统急忙说道:“臣并非此意,就算没有无忌,汉王必定有此功绩。但是,失去无忌就好比失去左膀右臂,汉王如何舍得?另外,汉王一直犹豫不决,亦是有所顾忌。”
    刘备沉默片刻,庞统说的没错,他的确是顾忌太多东西,徐庶、庞统二人今日所言正是他心中所想。至于他迟迟不愿意听从诸葛亮的建议,将司马无忌处死,也是因为他于心不忍。
    天下固然重要,可是他总觉得要是杀了司马无忌,自己就真的后悔一辈子,兴许再也找不到如此人才。司马无忌的才能就算是放眼整个大军之中,也难以找到有人能与之匹敌。
    如果为了天下,就将如此人才斩杀,就像是曹操为了天下大权,将荀彧处死一样。若是刘备真的那样做了,那么他就跟司马无忌说的那样,与曹操一丘之貉,没有多大区别。
    并且,斩杀司马无忌根本就没有正当理由,这也是刘备迟迟不愿作出决断的原因之一。
    “汉王,还有更重要的原因不能处死司马无忌!”徐庶从怀中取出那张信笺,交到刘备手中,郑重其事地说道:“因为司马无忌十有八九是汉王长子刘昉,亦是某夫人与汉王所生之子。”
    “什……什么?他……他是刘昉!”刘备目瞪口呆,瞪大着眼睛满脸不相信,手中的杯子也掉落在地上,有种做梦的感觉一样,觉得根本就不可能,喃喃自语:“昉儿明明死于沛城之乱,怎么可能还活着?这……万万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
    “汉王,我与士元已经试探过无忌许多次,我们二人有种感觉无忌与汉王必有关系,而且元直也曾追根究底问过无忌是不是长公子刘昉,也提及到某夫人的事情。”
    徐庶接着说道,“从无忌的眼中,我可以断定,他就是长公子刘昉。至于为何没死,为何会改名,以及所有的原因全都在这张信笺之中。此信笺乃是‘水镜先生’亲笔所写,绝无有假,也是我与士元二人从无忌身边刚刚取来的,特来交给汉王验证真假。”
    刘备急忙忙的打开信笺,上面写道:“刘皇叔拜启曰:德操心知命不久矣,特让无忌效命于刘皇叔,与其说是效命,倒不如说是让无忌认祖归宗。无忌本名刘昉,乃刘皇叔亲子,若非与令公子见过一面,德操亦不能相识。”
    “当年沛城之乱,刘皇叔撤退之时,却丢下他们母子二人,某夫人自杀身亡,公子却未死,甚至与德操相遇。德操知晓公子乃是刘皇叔之子,本欲亲自送至皇叔处,却不想无忌对其父抛弃他们母子独自逃走,心有怨恨,宁可一死也不愿归来,德操不愿看见其小小年纪在外漂泊,便收留在身边,后更是将他改名为‘司马无忌’,还请刘皇叔谅解;本想悉心教育此子成才,待日后此子怨恨消除后,再让他回来与刘皇叔相认。”
    “十年栽培,无忌终有所成,故而让他前往与刘皇叔相认。德操知晓此子脾性,就算是遵从德操命令,前往效忠于刘皇叔,也不会与之相认,更不会承认自己的身份,德操料定无忌必会有劫难,特意留下此信笺,以此为证,让无忌认祖归宗。”
    刘备看完此信笺,死寂一般的沉默,他不是没有询问过司马无忌有关于长子刘昉的事情,那个时候司马无忌回答历历在目。此信笺的确是司马徽亲笔所写,写的时间是司马无忌投奔刘备一个月以前的时候,此信绝无有假。
    司马无忌的身份泄露,真实身份呼之欲出,刘备百感交集,他也不知道该是喜还是悲。从此信可以肯定,司马无忌就是自己的长子刘昉,分别十几年一直未见的那个孩子。
    本以为死在沛城,却不想阴差阳错被司马徽收留,更是首位高徒,倾囊相授。司马无忌有此本事,一切都是司马徽的功劳。即便是名字都改了,刘备岂会有责怪的意思,要不是司马徽,自己的儿子早已死在战乱之中,喃喃自语一声:“难怪他会说自己是弃之,原来是这么回事!为何你就在我的身边,却不愿意与我相认,难道你心中的怨恨真的如此深吗?”
    刘备满含泪水,徐庶、庞统二人沉默不语,就这么站在旁边,不去打扰,也去说话,一切等到刘备心情平复才可说话。此时,刘备回想起昔日的重重,他明白为何司马无忌一开始就不愿意效命于自己,要不是师命难违,司马无忌真的可能一走了之。
    现在刘备为了夺取天下,居然要杀了自己亲生儿子,虎毒不食子,刘备就算想要得到天下,也不会杀他。刘昉已经死过一次,从沛城之乱,死里逃生以后,过着的日子,刘备不敢想象。
    顿时,刘备明白司马无忌为何不愿意与自己相认,一切都因为他抛妻弃子。纵然他解释过,可后来刘备却因为孙尚香再次与他心生嫌隙,所有的一切都让刘备无地自容,觊觎自己儿子的媳妇,实在是混账至极。
    刘备猛地扇了自己两巴掌,他的心是复杂的,自己真的是猪油蒙了心。现在他明白为何司马无忌长相这么像某氏,因为他就是某氏与自己的儿子,可儿子就在身边多年,他始终没有察觉。
    即便有些怀疑,可是后来渐渐地忘记了。刘备失声痛哭起来,泪水止不住的流淌下来。既然司马无忌是自己儿子,刘备岂会听信诸葛亮的建议,将他处死。如果司马无忌真的有帝星之运,那刘备更是开心不已。
    刘备对刘昉实在是愧疚万分,回想起当初刘昉在自己身边的模样,脸上露出笑容;又回想起司马无忌吃过的苦,刘备又露出悲伤之情。此时,刘备的心里泛起滔天巨浪,长子刘昉未死,实在是天大的惊喜,所有的真相全都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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