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么的想要干什么?”
    杜剑南左腿疼得刀割一样,不用想都知道,枪口又崩裂流血了。
    “既然杀不了你,我就活活的弄死你!八嘎,混蛋!”
    女猪头三暴怒的压低了声音,带着绝望和毁灭一切般的情绪,趴下来压着杜剑南的身体,不让他反抗。
    张嘴露出满嘴的獠牙,狠狠的咬着杜剑南的右肩。
    “啊!”
    杜剑南被咬得疼得又是一声低声的惨叫。
    “大岛一郎死就死了,这个蠢货,居然还想打你的主意!”
    “你在这里好好把脸养护好,别破了相,你的断牙我已经联系好了柏林的牙医,给你的小虎牙接上一粒象牙。”
    “不要再找杜剑南这个混蛋的麻烦了,他——,我怀疑他就是一个魔鬼,除了一次次的羞辱和殴打,你还能得到什么?而这,只是为了大岛一郎那个死了的白痴!”
    “等到我这边的事情完成,回到沈阳,我送你进宫;八嘎!一切为了帝国!”
    “どうやってこんな悪辣な中国野郎にあげたのか,あなたの子供をください;ハハ、一郎!”(怎么都是给这些恶心的中国混蛋,给我一个你的孩子;哈哈,一郎)
    在黑暗里,松冈晓子发出神经一般的低笑,嘴里说着杜剑南听不懂的日语。
    满脸泪水。
    “疯了,这个世界,还是这个女人,真特么的疯了!”
    在这个时候,杜剑南的大脑一片浆糊。
    感觉胸前的衣服都被很快的滴湿了,黑灯瞎火的,也不知道是喜悦的泪水,还是激动的汗水。
    心想着老子胖揍你2顿,杀了你的野男人,你居然要这么报复(报答)我。
    天下还有比这更傻比的傻比么,——这就中日友好了?
    ——
    晚上10点,累得半死的杜剑南,忍着肩膀和左腿的疼痛。
    把还晕死的瓦内尔克,拖到了他的房间。
    他气喘呼呼的坐在床前,先重新绑好了已经止血的纱布,然后望着脚边依然在晕死的瓦内尔克,点起一支烟。
    刚才的一切,感觉像是做了一场极其荒诞不经的美梦。
    然而,他病号服上面的血迹,内衣里面雀的不适,告诉自己,这并不是一场美梦。
    可是,为什么?
    受到刺激太狠,斯德哥尔摩症候群么?
    杜剑南苦思不得其解。
    这时候,香烟的味道,刺激了瓦内尔克。
    “嗯。”
    他要醒转。
    “嗖——啪!”
    杜剑南毫不手软的举起拐杖,把瓦内尔克砸得晕死过去。
    然后,杜剑南继续思考。
    终是无所得。
    当晚直到接近午夜12点,走廊的几个维也纳警察一直没有出现,杨梦青和陈盛馨看电影回来。
    其间,瓦内尔克醒转数次,均被杜剑南一棍子砸晕。
    继续睡。
    “杜老大,怎么了,这么多的血?”
    杨梦青和陈盛馨一看杜剑南带血的裤腿,顿时吓了一大跳。
    “有一个毛贼摸进来,想偷东西,被我打翻了,——”
    “狗胆!”
    “有种!”
    “噼噼啪啪——”
    杨梦青,陈盛馨,开始对将醒未醒的瓦内尔克,拳脚伺候。
    当晚凌晨,瓦内尔克被杨梦青和陈盛馨裹着被单,丢在维也纳皇家医院的北边多瑙河边。
    直到凌晨4点,他才满脸鲜血的再次醒来,凄厉呼救。
    随即被河边巡逻的警察发现,急忙送到维也纳皇家医院。
    经过诊断,瓦内尔克被打断了三根肋骨,断了4颗牙齿,轻微脑震荡。
    2号上午,急救过来的瓦内尔克,在特护房间见到了暂时负责奥地利安全工作的瓦尔特·施伦堡,奥地利总督赛斯·英夸特。
    瓦内尔克也没脸说昨晚是偷偷溜到医院,想对东洋的女猪头三用强,只说晚上一个人到河边思考国家事情,结果在黑夜里被一伙来历不明的人偷袭。
    瓦尔特·施伦堡当即指出,这次袭击德意志帝国官员的暴徒,就是28号夜那群纵火犯。
    “这说明,在我们抓到拘留室的人员里面,绝对有他们的同伙,他们在报复。也说明到现在虽然已经逮捕了近300人,然而在维也纳城里面,依然有着很多的暴徒潜伏,想要破坏德奥合并。”
    当天下午,数万奥地利热血人群,在大街游行,大喊:“犹人滚出德意志!一个民族、一个帝国、一个领袖!”
    大规模的打砸抢焚烧犹人的商店。
    而在德奥边境的莱茵河畔,老希的家乡,奥地利布劳瑙城,愤怒的居民甚至开始放火烧毁犹人的房屋。
    英国历史学家泰勒,这时候正在布劳瑙,准备渡过莱茵河,去西100千米的慕尼黑乘坐飞机返回英国。
    亲眼目睹了这些暴行,写下了下面一段话。
    7月4号,发表在《泰晤士报》。
    “对于‘奥地利’的居民而言,xtl在占领奥地利意味着民族的解放,他们就此摆脱哈布斯堡王朝的最后遗存,与自己的民族国家团结起来。”
    “——奥地利被德国完全吸收了。奥地利从此成为德国的一个省。这个国家的名称起源可以追溯到10世纪甚至更早,如今却在国际法记录中消失了。——”
    “——,然而,更让我吃惊的是,这种狂热,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狂热。——,那些激情的脸上,带着坚决和正义的愤怒,砸毁一间间商店,点燃一座座屋子。——”
    “——,这种陌生的狂热,让我感到一种深深的恐惧。——”
    ——
    “怎么样?”
    在维也纳一家顶级的咖啡馆顶楼,杜剑南,老何,萧青花,苏念,罗森迈尔夫妇,范威克夫妇。
    站在包间的临街走廊,望着下面山呼海啸的游行队伍。
    罗森迈尔夫妇,范威克夫妇,都是脸色发白。
    “尊敬的何领事,杜队长,还有萧女士,苏小姐,我们确实需要这张珍贵的纸,钱不是问题。”
    罗森迈尔满脸乌云的怒色,压制着因为愤怒而引起的声音颤抖,望着老何说道:“希望能够得到你们的帮助!”
    “我真诚的邀请四位到中国,在那里,你们可以继续做研究,假如愿意带一些研究生,那是更加的欢迎。”
    杜剑南一脸的诚恳说道:“条件,无论是科研条件,还是在生活方面,我保证不会比这里差太多。”
    “请原谅我说出来,假如我们留在维也纳,只是动荡和提心吊胆,可是在中国,那里正在爆发战争,而且贵国的实力,要远远弱于东洋。”
    范威克插话说道:“夏伊勒之所以没有过来,因为他正在收拾东西即将去法国,他受到了巴黎大学的客座讲座邀请。我们是科学家,不是普通的工人,商人,农民,想要离开太难。我和美国方面联系过,不久就可能受到邀请。当然,假如你们愿意提供帮助,能够尽早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从中国去美国,我们夫妇将会由衷的感激,钱,只要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以内,也不是问题。”
    杜剑南的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他这才明白,在他的那个时空的历史上面,为什么老何帮助了这么多的犹人,却直到95年,才被人们偶然发掘出来。
    以至于现在有很多嘴炮,说老何帮助犹人离开奥地利,是一个谎言。
    原因就在于,老何帮助的都是一些没有‘路子’,没有话语权,没有大财富,高知识。
    那些普普通通,别无它径的犹人。
    他每签发一张,就是实实在在的救活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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