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在旁边一听就笑了起来:“奥迪q3算什么好车啊?二十几万就能拿下,如果是低配版的恐怕连二十万都不用。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想的。”
    刘钰低着头,面红耳赤:“我妈在这方面是外行。她也是听别人说的,bba嘛,只要是这三个牌子的都是豪车。”
    闺蜜用力在她手心里狠掐了一下,皱着眉头劝道:“不是我说你,这件事情你自己就有问题。你肯定是三心二意了, 觉得你妈说的对,这才对董庆国产生各种不满。”
    刘钰沉重地点了下头:“……主要是庆国常年在部队,我和他聚少离多。感情是需要时间培养的,虽然我喜欢他,可每次想到以后大部分时间都是我一个人独守空房,我就忍不住有些恐惧。”
    闺蜜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凑到耳边问:“那个副经理, 你跟他有没有过实质性的接触?”
    刘钰偏头看着她,不解地问:“你指的是什么?”
    闺蜜直言:“拥抱和接吻,以及更深层次的身体交流。”
    刘钰连忙摇头否认:“那怎么可能?我跟他连手没拉过一下。这种事情我还是拎得清的,我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闺蜜大笑起来:“既然是这样就好办了。以后你家老董回部队,你就打电话叫我过来陪你。咱俩睡一张床,我给你多生几个猴子。”
    虎平涛在旁边听着,忍俊不禁笑起来。
    刘钰的闺蜜性子风风火火,很直爽的一个人,也很有趣。
    “喂,你叫声名字?”虎平涛问。
    闺蜜回答的很爽快:“我叫陈晓萍。”
    ……
    到了酒店,虎平涛和陈晓萍陪着刘钰进了婚宴大堂。
    董庆国和一干战友正在那里坐着闲聊,看到他们进来,董庆国眉头扬了一下,随即皱起。
    虎平涛快步走过来,凑近董庆国耳边,低声解释了一遍。
    “这事儿不是嫂子的错,主要是她父母的问题。董哥你们走了以后, 我已经跟老两口谈过。什么彩礼不彩礼的你就别管了,先结婚, 把事儿办了。”
    “嫂子还是很向着你这边的。为了这事儿临出门的时候还跟她父母吵了一架。之前嫂子在卧室里不是不肯出来,而是她父亲把门给锁了,她实在是没办法。”
    “嫂子路上一直在哭,说结婚以后就搬出来跟你一起住,要不就辞职了跟你随军都行。你看看那脸都哭花了,董哥你赶紧带她去楼上房间里补补妆,等会儿还要出来见客人。”
    这些话说的半真半假。
    俗话说得好: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董庆国半信半疑:“真的?”他实在是被之前丈母娘的狮子大开口吓坏了,那副贪婪模样已经成为脑海深处的永恒烙印。
    “当然是真的。”虎平涛把他从椅子上拉起,推着往刘钰和陈晓萍的方向走过去。
    看着这对新婚夫妻进了房间,虎平涛和陈晓萍站在门外。他转身对陈晓萍笑道:“没看出来,你还挺讲义气的。”
    陈晓萍顺着他的话头问:“我听说,你是警察?”
    虎平涛笑着点头承认。
    陈晓萍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瞬间转换话题:“你结婚了?”
    虎平涛笑道:“我儿子女儿都有。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媳妇也会过来。”
    陈晓萍叹了口气:“为什么每次我看上的男人不是已经结婚,就是已经有了女朋友?”
    虎平涛认真地说:“别那么悲观,好男人还是挺多的。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下?”
    陈晓萍一听,两眼放光:“这可是你说的!”
    虎平涛笑了:“先说好,我给你介绍的都是警察。你刚才在车上也听刘钰说了,警察和军人都是特殊职业,无论谈恋爱还是结婚,都是聚少离多,平时几乎顾不了家里的那种。”
    陈晓萍连忙拍着胸脯:“这点你放心,家里事情我管就行。喂,你说了一定要做到啊!我就喜欢当兵的,还有警察……要不你现在打电话把人约出来给我见见吧!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是机会啊!”
    虎平涛有些汗颜,这妹纸实在太心急了,就像百八十年没见过男人,饥不择食。
    想了想,他点头道:“行,我试试。”
    虎平涛拿出手机,拨通张艺轩的电话。把事情一说,张艺轩在电话那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允诺。
    ……
    星期一,正常上班。
    在单位上刚吃过早点,虎平涛就接到董庆国打来的电话。
    婚宴是上周的事情了。很圆满,刘钰父母后面也来了。老两口明显被虎平涛说的那些话吓住,整个婚庆过程都很配合,没出乱子。
    董庆国这边邀请了很多人,军区和师部的领导都来了,还有几十个同僚,以及他手下的兵。
    大家交口称赞新娘子长得漂亮,新郎长得英俊帅气,这桩婚姻是天作之合。
    董庆国非常感激虎平涛。他很清楚,如果那天没有虎平涛从中调解,就自己那样发火生气带着亲友团离开,现在肯定跟刘钰办了离婚,也谈不上什么结婚典礼。
    虽说是自己这边占理,可丢脸的还是自己————大红帖子前前后后发出去好几百张,亲朋好友都来到酒店参加典礼。到头来,新娘没有出现,大伙儿会怎么想?
    怒而摔门,转身另找一个女的做新娘,那种事情在网络上很多,却都是编出来的段子。
    董庆国在电话里语气诚挚:“小虎,这次的事情我得好好谢谢你。我是个粗人,那天差点儿把事情搞砸了。要不是你,我现在真的是焦头烂额。”
    虎平涛拿着手机笑道:“董哥你客气了。我就是举手之劳,真没你想的那么夸张。”
    董庆国在电话里笑道:“你这就过谦了。我又不是瞎子。那个……跟你说个事儿,部队上有任务,我今天得赶回去。我买了点儿风干牛肉,当地特产,老首长那边我寄了一份,还有一份给你。等我回去以后就把这事儿给办了,到时候你记得收货啊!”
    虎平涛笑着推辞:“董哥你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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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跟我说这些话。”董庆国道:“我还是你儿子女儿的干爹呢!等他们长大了,让他们考军校,来部队上找我。”
    “好的!”虎平涛回答的很爽快。
    正说着,王贵从外面跑进来:“所长,永丰市场那边出事儿了,指挥中心让我们赶紧派人过去。”
    虎平涛连忙挂断电话。
    ……
    永丰市场距离耳原路派出所不远,距离有一公里左右,开着电动车很快就能赶到。
    事发地点在市场旁边的一个居民小区。两边就隔着一条公路,不到二十米。
    一大群人围在小区门口,将整条路堵得严严实实。来来往往的车辆都在响着喇叭,乱哄哄的毫无秩序。
    交警已经赶过来维持,一名骑警和两名辅警,正在马路对面吹着哨子指挥交通。
    虎平涛让王贵把电动车停在路边,他下车后大步朝着人群走去,用力从围观者中间挤出一条路,同时大声喝道:“都让开,别围着看了。”
    现在是上午九点多,这个时间围在这里看热闹的都是闲人。
    场子中间的空地上,躺着一个老头,旁边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周围很嘈杂,外面马路上车来车往。人声鼎沸,汽车喇叭轰鸣,无数噪音钻进耳朵,令人心烦意乱。
    虎平涛走进去,环视四周,皱起眉头问:“谁报的警?”
    身穿t恤短裤的中年男子连忙回答:“是我打的一一零。”
    虎平涛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不等男子回答,躺在地上的老头抢先嚷嚷:“他打我,我被他打伤了。哎呦,我这腰都快断了。”
    “警察同志,你得让他陪我医药费。”
    “对了,还有误工费和营养费,他必须赔!”
    中年男子一听就怒了:“你还要不要脸?我刚从医院回家拿东西,刚出门就遇到你这个老不死的。我怎么打你了?”
    老头躺在地上指着他,恶狠狠地嚷道:“就是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我告诉你今天必须拿钱出来,否则我每天到你家里吃饭去。”
    现在正是交通高峰期,围观者越来越多。对面马路上的交警也挤进来,问明情况,凑到虎平涛旁边压低声音问:“能不能尽快把事情处理了?或者换个地方?”
    都是同行,互相理解。
    虎平涛想了一下,点头道:“好的,我带他们换个地方。”
    说着,他转向站在场中的中年男子:“别在这儿阻碍交通了,到那边的小区里谈吧!”
    中年男子点点头:“好的。”
    躺在地上的老头却不愿意。他扯着嗓子嚎丧:“我起不来,我的腰被他打断了。那个……我要去医院,我现在要去医院做全身检查。”
    类似的情况虎平涛见多了,这老头明显是在耍赖蒙人。如果伤势真如他说的那么严重,别说是躺在地上扭动身子,恐怕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王贵,对着他拍。”虎平涛示意王贵将执法记录仪镜头对准老头,然后对老头严肃地说:“咱们有事儿说事儿,千万别诬赖人家。你躺在这儿已经阻碍了交通,周围的车子进进出出都不方便。听我一句劝:咱们换个地方,有什么问题都可以谈。”
    老头对此置若罔闻,他大声叫唤,中气十足:“我的老腰断了,你让我怎么走路啊?警察也不能欺负人啊!”
    虎平涛蹲下去,盯着他,冷冷地问:“你确定现在必须去医院做检查?”
    老头被他看得心里有些发毛,嘴上却仍然一口咬死:“我被他打伤了肯定得做检查啊!要不这笔账该怎么算?”
    虎平涛认真地说:“要去医院也可以,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检查结果显示你身上没有殴打产生的痕迹,那么你就必须为此负责。”
    老头感觉有些不妙,心虚地问:“你们警察到底站那边啊?都说了是他打我,你们怎么……”
    虎平涛毫不客气打断了他的话:“你看看这儿已经乱成什么样儿了?如果这事儿因为你而起,那么所有的事情都必须算在你头上。我给你做个普法宣传,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寻衅滋事可处以五日以上,十日以下的拘留,还要交五百块的罚款。”
    “大家都是聪明人,你有没有受伤一眼就能看出来。我现在只是让你换个地方谈事情,没说是你的责任。可如果你拒绝服从管理,那我就不管了,直接把你扔给交警。他们处理可要比我严格得多,到时候是什么结果就不好说了。”
    这话半真半假,老头一听被吓坏了,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老老实实跟在虎平涛后面,走到旁边居民小区里的空地上。
    警察维持治安,但不是所有情况都要生搬硬套法律法规。总之只要在合乎规矩的前提下能解决问题就行。
    围观的人都散了。
    虎平涛打开笔录本,首先问双方姓名。
    中年男子道:“我叫况杰。我是这个小区的业主,住在七栋二二零一。”
    老头说:“我叫乔禄。住在菜市场东边。”
    虎平涛低头做着笔录,问况杰:“说吧,为什么打人?”
    况杰一下子就火了:“我没打他!警官我真没骗你,我没打啊!”
    虎平涛在派出所待的时间长了,什么情况没见过。他抬起头,波澜不惊地问:“那你把情况好好说一下,详细点儿。”
    况杰脸上满是怒意:“今天一大早我媳妇就把我叫起来,说是摸着孩子浑身滚烫,好像是发烧了。我赶紧从药箱里拿温度计测了,还真是发烧。我孩子小,才三岁。我和老婆连忙穿衣服抱着孩子下楼,开车去医院。”
    虎平涛打断了一下:“当时几点?”
    “六点过五分。”况杰对此记得很清楚:“平时车子就停在小区地下车库,我开车,我老婆在后面一边抱着孩子,一边用手机在网上挂号,所以我留意了一下时间。”
    虎平涛点点头:“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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