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白泽苦苦研究,发现是张道陵赐予他的那套飞剑大有问题。
    他以自身精血温养此飞剑时,飞剑内便会滋生出一种奇异的能量,那股奇异能量,能助他更易领悟剑域,但也会影响自己的心神。
    白泽抱着疑惑,去请教张道陵。
    结果就在这一日,白泽目睹到了惊人的一幕。
    方寸山山巅修行的张道陵气息极为不稳,左脸呈黑色,右脸呈白色,浑身充斥着暴戾,愤怒,杀意,憎恨等各种负面情绪,和往常慈眉善目的形象完全不同!
    白泽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师尊受了什么伤,赶忙上前询问起了究竟。
    张道陵没有多言,只是让他唤来三名大乘后期的弟子,白泽不知师尊是何意,只得照做。
    白泽叫来了三位大乘后期的师兄,三位师兄立即上前拜见了张道陵。
    谁知,令人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张道陵当着白泽的面,将这三名大乘后期的弟子吸进了自己的身体内!
    吞噬了三名弟子后,张道陵的气息终于稳定了下来,又恢复了往日那慈眉善目的形象。
    张道陵这突如而来的举动,着实把白泽吓得不轻,他起初还以为三位师兄被师尊带去什么地方了,后来才反应过来,三位师兄是真的被师尊给吞了!
    震惊之下的白泽,自然是询问张道陵为何要怎么做。
    张道陵则坦然告诉白泽,但凡长生不死者大抵都有“三损七劫”或“天人五衰”之祸,想真正获得长生,必须要解除自己的厄难,否则还是会死,哪怕是上界真仙也是如此。
    死在三损七劫和天人五衰中的上界真仙不胜枚举。
    张道陵之所以长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修成了仙身,而是服食太乙始祖赐予的蟠桃圣果而获得无尽的寿元。
    这些无尽的寿元并非没有代价的,代价就是张道陵必须承受“三损七劫”之祸,其中的三损即是肉损,神损,气损,七劫则另说。
    张道陵并非真仙,所以只需承受三损七劫中看似最不重要的“气损”,意思就是他的气运会持续流逝,直至消失。
    一旦他的气运彻底消失,也会真正意义上的神形俱灭。
    大概百万年一次,张道陵自身的气运会陷入一次衰弱期,处于衰弱期的张道陵必须吞噬他人的气运,才能维持自己的永生。
    也就是说,张道陵想维持生命,只能剥夺他人的气运,来补充三损七劫中耗去的气运。
    而且,普通修士还满足不了张道陵的需要。以张道陵的修为,必须要吞噬那些修为和气运皆属顶尖水平的修士才行,否则会有反效果。
    所以,拜入张道陵门下的弟子,无一不是气运绝佳之辈。张道陵本人修炼的天机卦术,正好可以窥测修士的气运,他从未停止过收徒也是这个原因。
    张道陵告诉白泽,自己绝不能死,他奉了太乙始祖之命,要永世守护上古灵界人族。为了保全自己能服务于上古灵界,他只能选择让少量修士牺牲。
    这场事件颠覆了白泽对张道陵的认知,想不到自己心目中那无比正直的师尊,也会做出恶事。
    彼时的白泽性情刚烈,他很直白的质疑张道陵,说自己今后也有可能被师尊吞噬,就像那三位师兄一样。
    但张道陵解释说白泽和他们不一样。再者,三损七劫要百万年才会来一次,白泽用不了那么久就能飞升真仙界。
    尽管白泽心中再怎么不舒服,还是原谅了张道陵,毕竟那时的张道陵在他心中的位置太重了。
    因为比起牺牲的三位师兄,张道陵对上古灵界的用处要大得多。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牺牲小我,成就大我吧。
    白泽想明白了之后,便询问起了自己产生心魔的原因,和张道陵赐予自己那套飞剑的问题。
    张道陵告诉白泽,他赐予白泽的那套飞剑中,埋藏了一块“天道碎片”,目的就是想让天道碎片和白泽的肉身融为一体。
    “天道碎片!那是什么东西?”
    听到这里,沈浪浑身打起了一个激灵,急忙追问道。
    当初,自己在神女墓见到冥河神女时,冥河神女说过自己体内有一块天道碎片,并夺走了那块天道碎片。
    沈浪一直不知道那天道碎片究竟是什么东西,也很好奇这东西的用处。
    白泽沉声道:“我也无法解释天道碎片究竟是什么东西。张道陵当初倒是说过一些话,他说之所以想让天道碎片融入我的肉身,是想让我获得更高的成就,领悟更多神通的,去完成他无法完成的事。”
    “无法完成的事?难道张道陵有什么事不能自己完成吗?”沈浪好奇问道。
    “小子,事情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
    白泽摇了摇头,解释了起来。
    当时,张道陵告诉白泽,命格不可预测之人获得天道碎片后,可能会有难以想象的成就。
    他是太乙真人坐下的金霞童子,希望白泽飞升后,能走的更远,代替自己侍奉在太乙真人左右,助太乙真人重振阐教基业。
    白泽是张道陵见过资质气运最优秀的弟子,张道陵选中他作为自己愿望的执行者和接班人。
    天道碎片中蕴含着善恶面,会让人心的善念和恶念变得泾渭分明,在施展能力和力量之时,内心容易滋生出邪念和恶念,必须要用一些方式加以控制,比如修习翊圣真君咒。
    白泽听从张道陵的教导,修习起了翊圣真君咒,后来果真能压制体内的恶念和杀戮欲望。
    “原来如此。”
    沈浪心中暗自吃惊,白泽这些经历,和自己有那么一点相似。
    他当初也是险些被心魔吞噬,张道陵突然出现,传授了自己翊圣真君咒。看来在那之前,自己肉身中就被张道陵秘密埋入了一块天道碎片。
    “然后呢,白泽前辈您为何离开了方寸山,去了鬼界?”沈浪问道。
    白泽继续说起了后续经历。
    自从见识过张道陵真的会吞噬那些亲传弟子后,白泽内心还是有些不适,每每听到师弟们谈论失踪的三位师兄时,他总会有种负罪感。
    张道陵看出了白泽内心的波动,因不想让他生出心魔,张道陵便把白泽逐出了方寸山。
    白泽内心里明白张道陵良苦用心,师尊并不希望自己在修炼一途上受到丝毫影响。白泽也下定决心成为张道陵的接班人,便离开了上古灵界,独自去往了鬼界修行。
    “那后来,您成功在鬼界飞升了吗?”沈浪追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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