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就不老实了。把早膳拿到屋里来吧。把王爷叫过来。”
    “是。”
    伺候了太皇穿衣洗漱,申木出去了。不一会儿,一人就声先到:“皇帝哥哥,您起来啦?”
    “父父。”
    “起来了。吃过早膳了吗?”秦歌笑看着抱着儿子进来的人,对方的脸色还不错,他放了心。
    “刚吃,我想皇帝哥哥和佑佑了,早上一起来就往回赶,想回来再吃。”
    “那正好,一起吃。”
    申木和温桂端着膳食进来,秦歌一手抱过儿子,一手拉着弟弟在桌旁坐下。申木和温桂把一盘盘小菜摆上桌,再把皇帝陛下的粥和王爷的面条摆到两人的面前。先喝了几口茶润润嗓子,秦歌夹起一块木耳喂到儿子嘴边。
    “父父。”秦嘉佑小皇帝抿住了嘴,他不喜欢吃。
    何欢见状赶紧说:“皇帝哥哥,佑佑已经吃过了。”
    “我知道他吃过了。他太挑食,阎日他们喂他他肯定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秦歌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知道儿子趁他不在就会大挑特挑。把木耳贴在儿子的嘴上,秦歌稍显严肃:“吃了。”
    “唔……”秦嘉佑小皇帝不想吃,很不想吃。
    “子君。”秦歌的声音低了几度。小皇帝撇撇嘴,张开,秦歌把木耳喂了进去:“咬碎了。”
    “唔……”很委屈地吃了木耳,小皇帝在心里喊:日日救我日日救我日日救我。
    摸摸儿子的脸,算是称赞,秦歌又夹了几根萝卜丝。何欢的大眼里满是歉疚,他不该把侄子抱过来的,呜呜呜,可怜的佑佑,皇叔对不起你。
    “张开嘴。”
    “唔……”日日救我日日救我。
    被父皇抓住的小皇帝满腹委屈地吃下他最不爱吃的萝卜、木耳、丝瓜、茄子……但因为他的父父太可怕,爹爹又不在,他再委屈也不敢哭不敢闹,更不敢不吃。把儿子平日里自己绝对不会吃的菜喂儿子吃了好几次,秦歌这才让人把儿子抱出去,和弟弟一起吃饭。
    一出房间,秦嘉佑小皇帝就眼含泪水地朝一人伸出双手:“日日日日……”
    “陛下?怎么了?”阎日赶紧抱住他,温桂无奈地笑道:“太皇喂陛下吃菜了。”
    阎日一听就明白了。轻拍怀里委曲至极的人,他哄道:“陛下,奴才带您去飞好不好?”
    “飞飞!”一听可以飞,秦嘉佑蹬蹬腿,让阎日弥补他心灵刚刚受到的创伤。阎日给小皇帝裹了棉衣、戴了帽子,抱着人出去飞。不一会儿外头就传来了小皇帝的笑声。孔谡辉摇头叹气:“唉,这个阎日,早晚有一天被陛下折腾死。”
    温桂自然知道他叹息什么,笑着说:“太皇调理的时候阎日就在身边,他最明白太皇是怎么艰难地生下陛下的,自然会宠陛下。你瞧陛下对阎日的依赖劲,阎日怕也不好离开吧。”
    “我是怕他以后为难了自己。”
    “谁知道呢。阎日自己愿意,我们就不要多说了。”
    给孔谡辉倒了一杯煮好的参茶,温桂去给太皇送茶。听着屋外独属于孩童的欢笑声,孔谡辉又摇了摇头。
    “日日,飞飞,飞飞……”
    “陛下,您抱紧了。”
    “哈哈哈,飞飞,日日,飞飞……”
    在屋顶和树干上飞来飞去,看着怀里的人露出了笑颜,阎日的脸上也浮现了腼腆的笑。他希望,他的皇帝陛下能永远这么开开心心的。
    第三章
    相比仁心堂的欢乐,伍子昂就忙碌多了。一早和大臣们商议了国事,伍子昂又单独接见了几名大臣。已俨然是大东实际掌权者的伍子昂虽然被人暗中臭骂,但他们又不得不佩服他的治国之能,起码这一年大东是越来越繁盛,伍子昂没有在治国上乱来。
    好不容易可以喘口气,伍子昂亲自回仁心堂抱了抱儿子,然后跟秦歌说了声,他中午要回摄政王府一趟,去看看姑奶奶。秦歌并无不悦,还让他把儿子也带过去。从仁心堂出来,伍子昂的怀里多了一个小家伙,身后跟着温桂和阎日。
    出了宫,带着一大队人马,伍子昂浩浩荡荡地往摄政王府而去。已经提前得了消息的摄政王府内铺了红毯,王府众人在府中等着接驾。当在外等候的侍从跑进来大喊“摄政王陛下来了!摄政王陛下来了!”时,王府众人以老太太范伍氏为首,在大门前恭候。
    摄政王的专属王辇停在了王府门口,一众人立刻高喊恭迎王爷、王爷千岁。当伍子昂抱着儿子从王辇上下来时,范伍氏的眉眼马上笑开。
    “奴才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看小皇帝也来了,众人又齐声大喊。
    伍子昂淡淡抱着儿子上了台阶,这才淡淡地开口:“起来吧。”
    王府众人站了起来,摄政王陛下的话就是圣旨,所以无需皇帝开口。何况皇帝陛下可能还不知道他们在干嘛呢。
    “太姑奶奶。”小皇帝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的他戴着一顶可爱至极的老虎帽子,范伍氏的心肝瞬间融化了。
    “皇上。”范伍氏走上前,把龙头拐杖交给侍女,抱过小皇帝,然后对伍子昂说:“皇上的病刚好,赶快进屋。”
    伍子昂扶住姑奶奶,脸上这才露出笑容:“姑奶奶,子君沉,我抱着吧。”
    “不沉不沉,我抱着。”范伍氏抱紧小皇帝,笑得合不拢嘴,心里却再次涌上某种遗憾。
    扶着姑奶奶进了屋,伍子昂取了儿子的帽子、围巾和厚实的棉衣。去了一身累赘的小皇帝马上看向摆了好多点心、水果和好吃的的圆桌。不用小皇帝开口,立马有人把那些东西抬过来让小皇帝自己选。小皇帝拿起一块点心,张口就咬。
    “知道皇上要来,我赶紧命他们准备。”范伍氏从侍女手上接过一杯水,喂小皇帝喝了一口。
    一点都不怕生的小皇帝吃了两口点心,就向某人一伸手:“日日。”
    阎日低着头,躬着身子走上前,抬起双手。小皇帝的手指一松,吃了一半的点心就落入了阎日的手里。
    伍子昂看了眼阎日,给儿子擦擦嘴:“皇上赏你的,你吃了吧。”
    “谢皇上,谢摄政王陛下。”阎日一口吃下。
    这边,小皇帝已经又抓起另一块点心了。同样的,吃了两口,他又喊了声:“日日。”
    伍子昂由着儿子把每样点心都尝了一遍,阎日也把皇帝陛下剩下的每块点心都吃下了。等小皇帝吃够了,他喝完太姑奶奶喂给他的水,打个饱嗝,吃饱了。阎日见状,低着头又退回原位。
    给儿子洗了手,漱了口,伍子昂只留下温桂和阎日伺候,屏退了其他人,和姑奶奶说起了家常话。伍子昂住在宫里,伍子英带着妻小去了边关,伍子华去了女贞。怕姑奶奶寂寞,也怕姑奶奶有个什么事家里没人能做主,伍子昂让自己的那几位门生都住在王府里。同时,冯维洲带回来的科沁可什以及伍子昂带回来的越勒耶的遗孤越勒贡也都住在王府里。有这么多人陪着,也消弭了一些范伍氏不能和亲人在一起的寂寞。
    伍子昂时常会带着儿子回来陪姑奶奶吃顿饭。范伍氏对此很高兴,但她一直很想知道伍子昂为何要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但看着小皇帝对伍子昂的亲近,看着太上皇身边的人对伍子昂的敬重,范伍氏把所有的疑问都压在了心里。因为她同样也很疑惑,为何太皇没有反击?那样一个手段凌厉的人怎能就叫伍子昂轻易逼宫,还允许伍子昂带着自己的儿子出入摄政王府?范老太太活了一大把年纪,已经快入土了,她想着等到她入土的那一天,伍子昂也许会告诉她原因,所以她现在什么都不问。就是伍子昂对柳双的事她也不曾问过。
    被太姑奶奶逗了一会儿,秦嘉佑小皇帝坐不住了。从爹的腿上下来,他在屋子里跑来跑去自己玩。阎日紧张地跟在他身后,生怕他摔着。放心地把儿子交给阎日看顾,伍子昂问:“姑奶奶,科沁和越勒贡在这里还好吗?”
    范伍氏笑着说:“挺好的。科沁那孩子虽说性子闷了些,但还挺照顾越勒的。就是越勒这孩子总是想他的爹娘,常常一个人哭。我本想让科沁跟他一起住,但提了几回那孩子都不肯,我也就不好再提了。科沁是维洲带回来的,可能还是想跟维州一起住吧。子昂啊,你看要不要给越勒找个伴?他没了爹娘,我年纪又大,一个人在异乡,他难免会伤心。找个和他年纪相仿的玩伴和他一起读书、一起住,他也许会好一些。科沁毕竟比他大了五岁,很多时候两人都不能在一起。”
    伍子昂缓缓点了点头,说:“维洲跟我说过,科沁在突厥的时候日子很不好过,维洲见他可怜就把他给带了回来,他对维洲自然依赖一些,不愿搬出来也在情理之中。这样好了,我朝有不少将士遗孤,我让他们都住进府里,一来可以陪着越勒贡;二来,也可以让那些死去的将士们放心;三来,府里热闹一些,姑奶奶您也开心开心。越勒贡以后是一定要回女贞的,让他一直这么伤心也不行。”
    “啊?”范伍氏愣了,“越勒以后要回女贞?”
    伍子昂笑道:“是啊。他不回去子华怎么回来?本来就是因为他年纪太小云山才不得不回去做女贞王。云山志不在此,若不是因为云山,子华也不会去女贞。越勒贡自己也知道他以后是要回女贞做女贞王的。”
    范伍氏的脸上要笑不笑的,不过她最终还是笑了。“女贞那么远,子华这一去我还想着何年才能再见。既然这样,也好。子华在女贞,我终究是不放心。不过我也挺舍不得越勒的,那是个好孩子。”
    伍子昂无所谓地说:“再好也是别家的孩子。姑奶奶若疼别人,子君要不高兴了。”范伍氏的心漏跳了一拍,看向玩得脸蛋通红的小皇帝,她深深笑了。
    姑奶奶的不多问令伍子昂轻松不少。他不是不愿意告诉姑奶奶,而是怕姑奶奶受不了这个“惊吓”。再加上府里人多眼杂,万一给谁知道了落下麻烦。他可以昭告天下他是秦歌的皇后,却不能昭告天下儿子的身世。
    “启禀王爷、老太太,可以用膳了。”屋外有人禀报。
    伍子昂扬声:“本王陪皇上和老太太在这里用膳,其他人不要打扰。”
    “是。”
    回府主要是陪姑奶奶,伍子昂这句话也是告诉府里的其他人不用过来陪着,让他们随意。刚刚回府的冯维洲一听不必陪王爷用膳,他也就不露面了。让人把饭菜端到自己的房间,他和科沁可什还有越勒贡一起吃饭。王爷把未来的女贞王留在王府,他有义务照顾越勒贡,只不过令他困扰的是科沁可什平时很照顾越勒贡,却不喜欢他太照顾越勒贡。
    父父不在,秦嘉佑小皇帝光明正大地挑起食来。温桂和阎日在另外一张桌上吃饭,伍子昂一遍照顾姑奶奶一边照顾儿子。就见小皇帝一扭头:“不吃不吃。”又一扭头:“不好吃。”伍子昂很无奈,但又舍不得逼儿子吃。
    “子君乖,你病刚好,不能挑食。爹爹答应你,等过几天,爹爹就不逼你吃豆腐了。”伍子昂是好言安抚。
    “不好吃。”秦嘉佑直接住嘴。
    不得已,伍子昂只能诱哄:“这样,你吃了豆腐,爹爹下午带你飞飞好不好?如果不吃,爹爹就不带你飞飞,也不让阎日带你飞飞。”
    “唔……”最喜欢飞飞的小皇帝顿时为难了。阎日停下了筷子,看了过去。小皇帝看向阎日,眼里满是委屈。
    “子君乖。”伍子昂亲亲儿子,拉下儿子的手,“只要你乖乖吃完饭,爹爹马上带你去飞飞,好不好?”
    “唔……一口。”小皇帝讨价还价。
    “不行。”为了儿子的健康着想,伍子昂难得不让步。
    “唔……爹爹……不好吃。”
    伍子昂又亲亲儿子:“爹爹当然不好吃啦。不过爹爹跟你保证,这豆腐很好吃。宝贝儿乖,吃了。爹爹带你飞飞。不然就不能飞飞喽。”
    “唔……”秦嘉佑不甘愿地张开嘴,伍子昂赶紧把豆腐喂进去。小皇帝苦着脸咽下,呜呜呜,日日救我日日救我。
    看着伍子昂哄皇上吃饭,范伍氏又一次有了一种错觉,好像小皇帝是伍子昂的亲生儿子。这么看着,就觉得小皇帝长得都很像伍子昂。范伍氏的鼻子有些发酸,她这辈子恐怕都看不到伍子昂的孩子了。
    “子昂,皇上不喜欢吃就不要让他吃了。”
    伍子昂又舀起一勺豆腐,在儿子的哀叫中喂过去,这才说:“平日我就不管了,他病刚好,御医说了,不能让他太挑食。我今天由着他,回宫去太皇要怪我了。”故意透露出一些讯息,伍子昂狠心夹起一块茄子。
    呜呜……秦嘉佑小皇帝听不出他爹的话会给太姑奶奶带来怎样的震撼,他只是很委屈很委屈。早上被父父逼着吃了那么多他不爱吃的菜,现在居然连爹爹也逼他了。呜呜呜,日日救我日日救我。
    温桂低头偷笑,而阎日呢,是很想去救小皇帝,但怎么救?再说,为了皇帝的小身子,这么做也是必要的。不是没有看到小皇帝的求救,阎日逼自己低下头。
    呜呜呜……日日坏日日坏……
    阎日知道,自己回去后会被罚,他听到了小皇帝在心里责怪他。
    好不容易喂儿子吃了饭,伍子昂快速填饱自己的肚子,陪姑奶奶又说了一会儿话,送姑奶奶回房午睡后,伍子昂马上带儿子回宫飞飞。坐在爹爹的怀里,小皇帝的嘴巴噘得都能挂油瓶了。回到仁心堂,伍子昂都来不及去见秦歌就赶紧带着儿子飞飞。秦歌知道伍子昂和儿子回来了,但很纳闷这父子二人怎么不进屋。一问,他就从温桂那里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皇上的脸色,温桂暗怪自己多嘴。冷着脸走出仁心堂,秦歌看也不看那对父子在哪,直接喊:“伍子昂!”
    “啊!”没想到秦歌会突然出来,被吓了一跳的伍子昂险些从房顶上掉下来。赶紧抱着儿子来到秦歌的面前,伍子昂一看对方的脸色就马上陪笑脸:“啊,怎么了?我带子君飞飞。”
    一看父皇的脸,小皇帝则马上撒娇:“父父。”
    “他挑食你还要带他飞,以后呢?他不喜欢飞了你要拿什么跟他换?”瞪了伍子昂一眼,秦歌看向儿子:“这个月你不读书,但这个月你也不许挑食。让父皇知道你不好好吃饭,父皇就饿你三天!”
    “秦歌。”伍子昂怕了。
    “父父。”小皇帝怕了。
    “进屋。”冷冷说了一句,秦歌转身回屋了。伍子昂抱着儿子跟上,嘴里讨饶:“秦歌,是我答应带子君飞飞的,你不能怪儿子。”
    “你不要替他说情,我的儿子我知道。”秦歌坐在椅子上面容严厉,无视眼睛红了却又不敢哭的儿子,下令:“抱皇上去午睡,告诉御膳房,晚上给皇上做山药粥吃。”
    “……是。”自责不已的温桂出去传话。
    阎日上前抱过小皇帝,躬身退下。伍子昂朝后摆摆手,让其他人都出去,他走到秦歌面前安抚:“子君还小,挑食很正常,等他大了他就不挑了。我小时候还不是挑食。他是我儿子,自然会像我嘛。”
    “这一点像你很好吗?”对儿子一向严厉的秦歌不为所动地说:“他这回生病就是因为平日里这个也不吃那个也不吃,身子骨抵抗差。你瞧外头老百姓的孩子,哪个会像他一样不过吹了个风就能病好几天。我不要我的儿子以后风一吹就倒,雨一落就躺,他是男人,是皇帝,怎能如此柔弱?”
    “你说的对,你说的都对。我以后不宠着他挑食还不行?你看你刚刚把子君吓的。子君说是不爱吃,但中午还是吃了不少呢。我觉得主要还是他们做得不可口。呐,我晚上亲自下厨,子君肯定爱吃。”伍子昂最怕秦歌生气,秦歌一生气他和儿子就没好日子过。
    “你是摄政王,下厨算什么?难不成你给他做一辈子的饭?”秦歌的怒火消了,不过狠狠捏了下伍子昂的脸,低声说:“你是我的男人,只能给我做饭。”
    刚刚还在担心的伍子昂立马笑了,抱住秦歌就狠狠亲了一口,声音立马哑了几分:“说起来我好久没给你做饭了。今晚伍大厨做菜,还请太皇赏脸。”
    “泼皮。”又狠狠捏了下伍子昂的脸,秦歌再一次下令:“不许什么都由着子君,我不要一个被惯坏的儿子。”
    “不会不会。”伍子昂在秦歌的怒瞪中赶紧改口:“我听你的我听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你也别总这么严厉,瞧把子君吓的。他是皇上,被吓得软了性子怎么行?”
    “还不是你这个泼皮总是惯着他,我再不严厉,子君就真毁了。”这回是两只手一起捏。被捏住双颊的摄政王陛下求饶:“太皇饶命太皇饶命。”
    “泼皮。”
    屋内,秦嘉佑小皇帝嘟着嘴,眼里有泪。阎日跪在床前:“请陛下责罚奴才。”
    “哼!”今天很受委屈的小皇帝一扭头,不理。
    “奴才惹陛下生气,请陛下责罚奴才。”阎日磕了一个头。
    秦嘉佑吸吸鼻子,还是没忍住地伸出双手:“日日,抱。”
    阎日没有起身,就那么跪着抱住了小皇帝。“陛下,奴才疏忽,请陛下责罚。”
    “飞飞。”
    “好。等会儿太皇进屋了奴才就带陛下飞飞。”
    “尿尿。”
    阎日站起来了,亲自提来木马子,然后抱着小皇帝坐在自己的腿上,把尿。尿完了,小皇帝还噘着嘴,阎日提走木马子,洗干净手,重新抱起小皇帝。
    “陛下,您该午睡了。”
    “不睡不睡。”
    父父不在,小皇帝尽情撒泼。
    “陛下……”阎日为难,抱着小皇帝轻晃起来。
    “不睡!”小皇帝怒了,打阎日的胳膊,阎日仍是轻拍他,哄他睡觉。
    “子君,还不睡觉?”外头传来冷怒的一声,小皇帝不敢动了。阎日坐到床上,拿过小被子盖住小皇帝,拍哄。小皇帝的嘴更噘了。
    “陛下,奴才陪着你,等您睡醒了,奴才就带您去飞飞。”
    “渴。”
    阎日赶忙喂水。
    喝了水,小皇帝乖乖闭上眼睛,噘着的嘴巴仍未下去。过了许久,小皇帝脸上的委屈和不悦才消下,阎日一直抱着他,一直轻拍着,身子也一直前后轻晃。陛下今天受了好多的委屈,他很心疼。
    小皇帝醒来的时候自己在阎日的怀里,忘了之前生气的事,他立马笑了,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飞飞。太上皇午睡还没醒,摄政王陛下已经走了,阎日给小皇帝穿戴好,偷偷带着小皇帝去飞飞。自责的温桂是一个字都不敢多说,生怕又给皇帝带来“灾难”。
    在父父起床前飞了个高兴的小皇帝彻底忘了今天的委屈。看到皇帝脸上重回的笑容,阎日的心里下了一个决定。晚上,伍子昂亲自下厨给秦歌和儿子做了一桌好菜,不过秦歌没忘了让他做山药粥,说过的话就得做到,不然以后怎么教育儿子。何欢不知拉着阎涣躲到哪里吃饭去了,秦歌也不管他。对何欢和阎涣的事,既然管不了,也不想让弟弟伤心,秦歌就随他们去了。
    看了几眼太皇的脸色,阎日大着胆子提出由他来喂小皇帝吃饭,伍子昂正想跟秦歌回忆回忆过往的那段“偷情”的日子呢,马上点头答应,让阎日把儿子抱了下去。申木和温桂帮着阎日把小皇帝能吃的菜端到小皇帝的屋里。
    阎日用自己的法子哄小皇帝吃饭,虽然仍有自己不爱吃的,小皇帝噘着嘴吃下了一半,当然,剩下的那一半尤其是他不爱吃的那些菜他照旧“罚”阎日全部吃下。
    第四章
    放心地把儿子交给阎日,秦歌和伍子昂在屋里享受甜蜜的二人晚膳。伍子昂给秦歌斟满酒,然后他放下酒壶举起自己的酒杯,秦歌也举了起来。和伍子昂的杯子轻轻一碰,秦歌就要喝,却被人拦下了。
    “今天这酒不能这么喝。”伍子昂笑着说,眼里是一抹期待。
    秦歌勾起唇角,眉眼含情:“那要如何喝?”同样有着某种期待。
    “要这么喝。”伍子昂勾起手臂,秦歌脸上的笑凝滞,接着加深。举杯的手绕过伍子昂的手臂,秦歌的声音哑了:“要这么喝?”
    “正是。”伍子昂的声音也哑了,“每次想到我们的儿子都三岁了,你我却还没喝过交杯酒,我就遗憾不已。”说到这里,伍子昂的眼圈红了一瞬。
    “今晚喝也不迟。”还没喝酒,秦歌就已经醉了。
    秦歌的醉笑感染了伍子昂,他凑过去,嘴唇距离秦歌的唇不过一指宽。
    “确实,今晚喝也不迟。”说话间,伍子昂的气息和秦歌的气息相融。
    酒不醉人人自醉,秦歌一手推开伍子昂,眉眼含春地先喝下了自己杯中的酒。伍子昂的喉咙里发出低笑,也把自己的那杯酒喝了。
    绕开手臂,秦歌给自己和伍子昂斟满,笑看着对方:“其实这酒,还有一种喝法。”
    “还请皇上赐教。”伍子昂一把揽过秦歌的腰,色迷迷地笑。这人是他永远的“皇上”。
    秦歌仰头喝下酒,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扣住伍子昂的后脑送上自己的唇。唇齿相贴的瞬间,酒香窜入,伍子昂化被动为主动,贪婪地汲取秦歌嘴里的酒香,手指熟练地解开秦歌衣襟的盘扣。体内本来就很旺盛的火焰被催化。
    按住伍子昂的手,秦歌艰难地退开,气息不稳。
    “这才喝了不过两杯酒。”意思是不要这么猴急。
    伍子昂又低低地笑了,轻啄秦歌的唇,放开他:“皇上想喝,臣岂能不陪着?”说罢,他拿过酒壶,直接对着嘴倒了一些,然后把酒壶一放,压着秦歌的嘴就吻了上去。
    “唔……”双手抱着伍子昂的头,秦歌任对方把浓香的渡入自己的嘴里。而刚刚还让伍子昂不要那么猴急的他,却伸手进伍子昂的衣襟内,挑逗地摸上他的胸膛。
    “皇上……”伍子昂的嗓音听得秦歌心头战栗。
    “朕,还未,吃饱……”仰起脖子,让对方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独属于那人的印记。
    “臣,喂皇上吃。”伍子昂的唇不离秦歌,一手却拿起筷子夹起一片肉,筷子收回,却不是喂到秦歌的嘴边,而是自己含住了。
    “泼皮。”张嘴,咬住那片肉,秦歌拉开了伍子昂的衣襟。伍子昂丢了筷子,直接用手拿起一粒糖醋丸子喂给秦歌。秦歌慢慢吃下,舌尖不时舔过伍子昂的手指,待秦歌把丸子咽下后,伍子昂仍没有撤出手指。把伍子昂手指上的酱汁都舔掉了,秦歌的手摸到了伍子昂的胯间。
    “朕要吃丝瓜。”
    看一眼桌上的丝瓜炒木耳,伍子昂在秦歌的耳边坏笑地问:“皇上是想吃桌上的,还是想吃臣腿间的?”
    秦歌咬住伍子昂的唇:“朕怎不知你身上还有丝瓜?”
    伍子昂色情地抚摸秦歌的一只手:“皇上不是正握着臣的丝瓜吗?”
    “丝瓜?”秦歌搓一搓,“跟丝瓜相比不论是长短还是粗细,都差了远呐。”
    “差了‘远’?”某人的眼里闪过危险,“皇上隔着裤子摸自然会有偏差,皇上何不脱了臣的裤子再看看?”
    “你是臣,朕是君,岂能要朕给你脱裤子?”秦歌的手却拉开了伍子昂的裤绳。
    伍子昂很配合地让对方脱掉自己的裤子,他则野蛮地扯开秦歌的衣裳,略显发狠地说:“臣是臣,皇上是君,可皇上却是臣的老婆,难道不该给臣脱裤子吗?”
    “老婆?”
    跨坐在伍子昂的腿上,秦歌磨蹭他光溜溜的下身:“你说朕,是你的老婆?大胆。”
    “那皇上就罚臣伺候皇上吧。”
    拿过酒壶倒了满满一嘴的酒,伍子昂把酒壶一丢,扳过秦歌的脑袋狠狠吻了上去。酒顺着两人的嘴角流下,秦歌的吻也带了几分野蛮。布料碎裂,伍子昂在秦歌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双手托住秦歌的臀部猛地站了起来,胯间的硬挺顶着秦歌。
    双手搂着伍子昂的脖子,秦歌的身体上下动作继续挑逗某人的硬物,伍子昂大步走到床边把秦歌放了下去。没有上床,他扯下秦歌的裤子,连同秦歌的软鞋一起丢在地上,然后曲起秦歌的双腿,手指在秦歌的股间揉了揉,也没有伸进去润滑一下,就扶着自己的火龙撬开了秦歌的身体。
    “唔!”闷哼一声,秦歌的脸上却是幸福的笑。体内的火龙抽插了两下就退了出去,秦歌蹙眉。伍子昂拍拍秦歌的屁股,暗哑:“这个姿势不方便,你趴下。”
    秦歌翻身趴下,伍子昂顺势把秦歌身上剩下的衣物全部扒下。秦歌跪着,这样伍子昂站着正好可以碰到秦歌。掰开秦歌的臀部用舌尖润滑了一下刚才被弄疼的蕊口,伍子昂握住自己的火龙,再次毫不留情地插了进去。
    “啊!”
    秦歌仰起头,身体瞬间粉红。他喜欢这种疼,这种疼更能刺激他,带给他欢愉。
    前后抽动了几下,伍子昂一鼓作气地直冲到底。他拍打秦歌的屁股,问:“臣的这根比丝瓜如何?”
    “仅是,这样……朕,怎知道……”秦歌动动,催促对方快点。
    “那臣可得让皇上好好感觉感觉了。”在秦歌的背上亲了一口,伍子昂的腰部就再无控制地律动了起来。
    秦歌的叫声瞬间响彻,伍子昂的腰部一边抽动,双手一边贪婪地抚摸秦歌光滑的背部。秦歌的腰侧同样有一些白色的妊娠纹,伍子昂的手在那里流连。
    秦歌毫不掩饰地喊出自己的欢愉。在那么多苦苦忍耐的日子里,现在的他终于可以放纵地把这人占为己有,他不是皇上,只是一个渴望幸福、渴望被所爱的人爱惜的普通男子。
    肠道里很快就湿润了,伍子昂的手指在被撑到极限的菊蕊口磨蹭,以此更加刺激秦歌的热情。另一手则温柔地套弄秦歌哭泣的分身。这样的姿势虽然可以带给自己和秦歌更深的欢愉,但看不到秦歌的脸却令伍子昂只觉得少了些什么。
    毫无预警地拔出火龙,伍子昂推倒腿软的人,踢鞋上床。秦歌无力地侧躺在床上,邪恶的臣子竟然就着这个姿势抬起他的一条腿,直接插了进来。秦歌抓紧床单,声音溢出。正对着床的铜质屏风赤裸裸地印出两人的交缠,秦歌看着自己被和他同为男性的人压在身下“欺凌”,叫声更加高昂。
    伍子昂没有去看屏风,他又拔出了自己,翻过秦歌,让他平躺。不给秦歌喘息的机会,伍子昂再一次猛地插入。
    “啊!”秦歌的身体一个战栗,竟然就这么射出来了。
    伍子昂笑了:“臣的这根绝对比丝瓜来的强吧。”
    秦歌哪里还能回答他。心眼小爱记仇的摄政王陛下快速抽插了起来,今晚他要让他的陛下记住他和丝瓜最大的差别!
    太上皇和摄政王在卧房里激情,孔谡辉和温桂识趣地躲进了小屋。他们的摄政王不会喜欢有人在外头听角的。以前在小院那是没办法,现在他们可不敢。
    躺在温桂的腿上闭目养神,孔谡辉享受着温桂的伺候,好不惬意。冰凉的东西碰到了嘴唇,孔谡辉张嘴,剥了皮的葡萄立刻喂了进来,待他咽下葡萄,他又张嘴,把葡萄籽吐到某人接来的手心里。大丈夫娶妻当如此,不然枉为人世来一糟啊。
    “后天你不当值,我跟王爷说一声,咱俩出宫走走去。”私下里,这几个人还是习惯喊伍子昂“王爷”。
    温桂又喂孔谡辉吃了一颗葡萄,这才说:“这几天陛下不读书,粘阎日粘得紧。你走了谁替你的位置?”
    “让阎涣过来。他小子现在倒是清闲,整天跟着鸣王游山玩水,把事情都丢给我跟阎日。明天我就找王爷说去。”
    温桂一听赶忙劝道:“阎涣不同你和阎日,他要保护鸣王殿下,自是不能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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