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卿女士,见信如晤,贸然叨扰还请见谅。天底下最为珍贵的便是朋友,他们能为你帮忙出力,能为你排忧解难,但是真正能做到这样的朋友并不多,按照女士故国一句俗话所说:‘锦上添花者众,雪中送炭者寡’,所以许多朋友能同甘却未必能共苦。

    恕我冒昧,在大洋彼岸的在下正愿意成为卿女士的这般朋友,互帮互助,互利互惠,苦难同当。在下所知之情报,目前局势对卿女士大为不妙,我们的敌人已从西西里派人前往迪拜与卡拉波尔共商波斯湾沿岸利益划分问题,不仅对卿女士以及三千废墟雇佣军视若无物,更是带有挑衅之意,只怕祸端难免。在此时,奉行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的理论,在下,弗兰克·柯里昂为您献上我诚挚的祝愿与友谊,还望卿女士能接受这番好意,再下静候佳音:00123923428423,,如果卿女士愿与我结为朋友,还请拨打再下的私人电话,在下将在次日抵达卡塔尔,与卿女士共商大事。

    ——您忠诚的朋友

    弗兰克·柯里昂

    在the_lee_group总部大楼的五楼上,燕子手中拿着一封书信,信上是用中文写的。看得出写这信的人对中文也知之甚少,一个个字歪歪扭扭,像是书写着美式英语的不拘连笔草书一样,但内容却并像是个中国人所写,若是找人代笔,定然不会是这般字迹,看来这个弗兰克是个中国通。

    弗兰克·柯里昂。这人卿瑶是知道的,美国mafia的时任当家人。据说他恪守他的祖辈vito·e的准则,保护弱小平民,给人方便,经营赌场酒吧各种休闲会所乃至妓院,更有甚者他也是哥伦比亚电影公司以及迪士尼的股东,可谓掌控了大洋彼岸那自由国度几乎所有的娱乐行业。

    按理说他虽是个犯罪团伙的头目,但经营的大多都是白道生意,是上的了台面的。而废墟说好听是一雇佣军团,说难听只是类似早些年的土匪山寨而已。

    看来这趟浑水越来越多的人来搅了,燕子心道,浑水好摸鱼么?

    美国佬可是出了名的无利不起早。

    西西里,mafia的发源地,两派间百十年来明争暗斗却并未当众表态势不两立,虽说这已是不争事实。看来波斯湾这边的动作,牵动了不少人的利益,甚至也是到了他们两派之间摊牌的时候了么?

    燕子拿出手机,拨出了那串数字,电话那头只想了一声,便被接起了。波斯湾和美国时差不小,看来那frank·e是认真的了。

    您好,我的朋友,卿小姐。弗兰克操着一口不流利的中文道,能接到您的电话,在下不胜荣幸。

    但凡在道上混的,无论黑道白道,到了一个层次之后便会知晓这些黑白道巅峰的几个人姓甚名谁外号是什么,喜好厌恶什么。

    frank·afia的党魁,怎么都不可能不知晓卿瑶的外号,军师都不叫,直呼姓名,还未那般熟罢。

    燕子心想着,嘴角一丝冷笑,语气平平,并不如大洋那头的弗兰克那般虚假的热情:don柯里昂,我想我们素未谋面也未曾相识,并未有这般熟络吧?

    卿瑶小姐这么说就太见外了吧!frank·e并未因热脸贴了冷屁股而觉得尴尬,还是热情依旧道,卿瑶小姐军师之名在这星球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呀,在下神交已久,寄出信起就等着卿瑶小姐的电话呢——dancy,ut_up!——不知卿瑶小姐愿意招待在下在贵府上喝杯咖啡呢?在下的私人飞机随时候着。

    电话里有些嘈杂声,卿瑶并不知这个dancy是谁,也没兴趣知道是谁,但随着关门声,却是知道弗兰克像是正从家里客厅或是餐厅走到了另一间安静的房里关上了门。

    既然阁下有这个兴趣,那我也恭候大驾了。1088号,多哈市绕城南路,希维尔庄园。多说一句,我并不喝咖啡。燕子思考了一瞬,开口答道。

    不喝咖啡么?那茶呢,茶也可以的,在下对华夏的茶文化很是向往,或者来点鸡尾酒还是威士忌?电话那头大喜过望的声音传来,或者伏特加?什么都成,在下这便出发来拜访!

    电话里也难说清什么,柯里昂阁下愿意大驾光临也好。在下家中有些刚送来的柑橘,据说是一名西西里人送来的,也不知味道如何,阁下来了一起品尝。燕子轻描淡写,却抛出了足够让柯里昂鞋也不穿跑出门的消息。

    这柯里昂虽说电话里说得那般好听,但真要谈起事来,没有什么大便宜,怕是难以让他在这即将搅乱的局势里站在自己这一方。

    西西里的柑橘,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却能让柯里昂知道,意国的mafia也想与燕子合作,与废墟合作,而且更是要有大事发生。如此一来,即将到来的谈判与交易,甚至之后的利益与地盘划分,燕子都能站到主动地位上。

    可仅仅这点还远远不够,燕子心想着,无论公私,卡拉波尔都得死,死了才能给虎子报仇,才能搅乱这偌大的天下,才能给与安居一隅的他最大的庇护。

    她是军师,大智若妖,可她终归也是个女人。

    此刻多哈直飞帝都的私人飞机上,周赤阳看着云海翻滚,心中惆怅难言,回想过往这几年经历的无数生死,仿佛一场游戏一场梦,此刻,却是到了梦醒时分了。可想起即将见到的兄弟,周赤阳心中也是一暖,但看着已经截去的右臂那空荡荡的衣袖,又是一叹。

    从未想过自己的沙场人生会这般结束,但周赤阳从不是个拖泥带水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他能有今日,甚至说能活到今日,他都认为是上天给的恩惠,他早已知足了。

    可是听燕子姐说李旋还沉沦过往无法自拔,又不由得觉得有些内疚——要是那一晚他没有拉着李旋不醉不归,李旋就会一如往昔早早的归家,那么无论是自己的亲妹子,还是唤作老大的妹夫,都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周赤阳想的入神了,李旋离开这些年,他拼命的为废墟在波斯湾打下一片大大的天下,以他自己的方式为自己赎罪——虽说就连燕子姐都说了并不是自己的错,可他心里总有那么一道坎迈不过去——自己如今成了废人,再也不能为废墟出力,再也不是什么废墟头号战将,但却并非是卸下包袱一身轻。

    周先生,该吃药了。一个小护士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是一小盒药片和一杯水,还放着些纱布和碘酒,看来这时候还要换药。

    周赤阳回过神来,看着身旁长得水灵俊秀的小护士,并没有再和小姑娘口花花,只是向往的重逢喜悦之后一大堆的问题从心里面冒出来,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周赤阳只是机械的拿起药服了下去,即便是长期紧绷神经一点儿风吹草动就能有所察觉的他竟然对小护士给自己卷起袖子换药看也不看。

    小护士小心翼翼的拆下还有些未干血迹的纱布,慢慢的露出周赤阳那从臂膀便被截断的右手,饶是见惯了血腥的小护士也有些胆战心惊的——虽说这伤口处理显然是非常正规的,但从未有见过听过一个人做了这么大的手术麻药一过醒了便下床远行的。

    更是听说这个人甚至拒绝任何止痛药物,说是怕影响脑子——其实这样不是脑子有问题的人才做的么,麻药又不是毒品,相反在更大的程度上让人避免感受到那种钻心的疼痛对脑子更好——要知道截肢的疼痛可比一般枪伤厉害多了。

    想归想,小护士还是拿着碘酒擦拭着像是刚凝固的痂上的血迹,又在伤口周围擦拭消毒,用了不少棉花才把这么大的伤口给清洗干净,再用纱布轻轻包扎上。

    这可不是能得罪的起的主,虽说小护士并不是废墟的人,但她工作的医院却是和废墟有着些关系。小护士说起来并不愿意来做这趟特护工作的,但她却也无法拒绝,毕竟她是医院里仅有的华人护士。

    看来这周先生并不像同事之间传言的那么坏坏的啊!小护士这样想着,见周赤阳只是望着窗外发呆,并没有开口的意思,自己自然不好打扰他。看着周赤阳的侧脸,透过玻璃的夕阳余晖,周赤阳棱角分明又略显的秀气的模样,真很难想象他的来头。这周先生长得真帅呢,小护士心中悄悄想着,脸上也有些不知是夕阳光线还是什么原因的红晕。

    那是少女的娇羞,格外动人的风景。

    周赤阳并不知道这小护士会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想法,吃的药也不知是些个啥,有些困意,思想也变得缓慢起来,不知不觉中就开始眼皮打架了。周赤阳本能的想伸出右手来撑着脑袋小憩一会,可就是这般一个想法便让周赤阳顿时困意全无——他哪里还有什么右手。

    周赤阳着常人难以匹敌的洒脱,但至亲之人却知道他内心深处却是最柔软的,放着那个他一直封存的回忆。

    哟,美女,你看我真不好意思,都没注意到你!当真是狗改不了吃i,周赤阳一回神来,看到身旁的小护士就又口花花起来,对了美女,看你样子是中国人吧,真巧,我也是!

    小护士瞠目结舌,从未想过一个人的表情能变得这么快,还来不及反应。

    你肯定会说中文吧,我这人在国外待久了中文不太好,眼看着马上就要回国了,你能教我几句么?周赤阳恬不知耻的说着。

    那小护士一时间也忘记了周赤阳的身份,只是对他一个白眼:会不会中文,这不是废话么,再者说你口灿莲花的样子,哪里像中文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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