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这是不是又是你设计好的场景?就像之前那样?”
    “请你放手!”莫一晨挣扎未果,“我希望能好好和你说话,但你这样只会弄得彼此难堪收场!” “你问我这是不是又一次设计好的场景?不是!你知道为什么么?”
    “我们只是床伴而已,对待床伴,我还不至于花心思至此!”
    严初桥猛地一顿,下一刻莫一晨开口,“不过约炮,认真你就输了。”
    ……
    高傲的自尊心像一面镜子从高处落下摔到地上,四分五裂支离破碎。严初桥表情骇人地盯着莫一晨,慢慢地,慢慢地松开了手。
    骄傲地活了三十年,他居然在一个毫不珍视他的人面前再次失态到这个地步。这次没有了酒精的作用,他将这样的自己看得清清楚楚。
    心头顿时刮起一阵冷冽如西伯利亚寒流的劲风,摧枯拉朽般袭击那个沉浸在所谓热恋世界里晕头转向的自我。
    他太忘乎所以了。居然问他们之间算什么。
    当初就已经说好。
    莫一晨见他松开手,开口,“……我本想与你好聚好散的。”
    严初桥转过身,背对他,说,“……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莫一晨看了他的背影一眼,打开大门离去。
    54.
    时值清晨。
    严初桥的住所在半山富人区。山脚下停着几辆计程车,企图在天亮未亮之际接送那些到富豪寓所献媚的人,多赚一点小费。
    “先生,您去哪儿?”司机见莫一晨坐上车,殷勤问。
    “中心车站。”
    “好咧!”
    车子启动。演戏的面具脱落。
    莫一晨盼着能快快离开这个地方,快快离开本城。
    他像个落荒而逃的狼狈客。
    程至森说得没错——“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今天对待廖望那样,对待另一个人。”
    程大导演的洞察力如此精透。
    不是指肢体暴力,而是那种彻底断绝关系的狠劲。
    他不仅伤害了严初桥,将毫不知情的沈天赐扯进去,甚至给严沈两人的友谊带来不安的可能性。
    这么看来,他比程至森更过分。
    他憎恨这样的自己,非常恨。
    他坐头班车回到b城。给他开门的,是前一晚过来探望兼等待他和沈天赐消息的静姐。
    一开门,静姐还没说话,莫一晨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
    ……
    严初桥病了。
    胃溃疡。在严家大宅吃完饭没多久就呕血,吓到了上上下下。
    赶忙送医院治疗。
    “……一向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病房内,严夫人坐在床边,给严初桥掖被子。
    “抱歉。”醒后的严初桥对母亲说到。
    “我让医生再过来检查一遍。”一同守候的钟琳说完,亲自出去找医生。
    严夫人对严初桥说,“……钟琳这孩子没话说。你都跟她说清楚了,但一听说你进医院,她立马赶来,也不肯离开,就想陪着你。……你们真的不可能吗?”
    严初桥摇了摇头。
    严夫人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你再好好休息一下吧。”
    第二天,陆三少早早来到医院看望病号。
    “喂,你还好吧?”三少手肘抵着床沿,两手托腮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
    严初桥看了看他,点点头。他不想说话,累。
    似乎比想象中病得还严重。“……怎么了?无端端就生病?”
    此时三少的手机响起。
    “是天赐的来电,肯定是问候你的。你的手机在家里;刚刚我来的路上他就给我打电话。来,你应该还能拿手机吧?自己接。”
    不料想严初桥居然摇头,“说我睡了。”
    “?!”三少接起电话,“……天赐么?我来到医院了。初桥没事,他……正在睡,迟点我让他给你电话。”
    “……”合上电话,三少盯着严初桥看。
    陆子衡坐好,认真问,“怎么回事?”
    “没事。”
    没事?没事会不接天赐的电话?
    这么多年,严初桥就像是沈天赐的保姆加保镖,关照有加,连陆子衡有时都会酸酸地想这两人是不是在搞基。
    “……是因为莫一晨么?”一会儿,三少突然开口。
    严初桥的眼色瞬间就变了。
    果然。他再问一遍,“怎么回事?”
    良久,严初桥说,“……他说,他爱的是天赐。”
    “经过上次傅明俊的事情,……你说,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严初桥看向陆子衡,求解。
    “……”陆子衡看着好友。
    严初桥正处于精神与身体双重脆弱的时刻,像站在一个分岔路口前;而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可能是推力,推着他往其中一条路上走。
    “我觉得他说的是真的。”陆子衡回答。
    严初桥看着他的目光里出现茫然和绝望。
    “初桥,面对现实。他对天赐,确实比对你要上心得多。……即便他说的是假的,那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
    “他不爱你。”
    这一个理由绝对足够让人放弃了。
    “他或许有点喜欢你,但他的喜欢,脆弱到要用谎言来搪塞,丝毫经不起推敲。”
    这样的感情,不配任何人以伤害身体健康为代价来探究。
    严初桥闭上了双眼。
    三少说,“你不想和天赐说话,我就替你敷衍过去。但天赐是几十年的朋友,你不该因此迁怒于他。……你好好休息,我迟点再来看你。”
    床上的人沉默,疲倦入睡。
    55(上)
    严家大宅。
    佣人帮忙把钟琳的行李搬进车子里。
    严初桥站在大门边,抱歉对她说,“我本该亲自送你到机场去。”
    钟琳摇头,体谅道,“你才刚出院回家休养,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
    严夫人走过来,“你一个女孩子,去以色列可以么?”
    钟琳笑,“伯母,您太紧张了,我在那边有很多朋友。本来就打算去看他们的,从这边出发更方便些。”
    “路上小心,好好保重。”
    “好。”钟琳点头,又看向严初桥,“我在这里过得很开心,谢谢。”说完,她作出了礼貌拥抱的姿势,严初桥顺势俯身。
    “再见。”钟琳在他耳边说到。是真心喜欢过他的,可惜彼此没有缘分。想来鼻子就酸。钟琳放开他,以笑容掩饰,“那我走了。伯母,您也好好保重,替我向伯父和仲芝仲伟道别。”
    “好的。”
    伊人离去。
    严夫人轻拍了一下严初桥的手臂,“赶紧回房间休息吧,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送点补品上去。”
    “……妈,我想回彼国。”
    “!为什么?”
    客人已经离开,他可以放下主人家的身份。
    不想待在本城,也不想待在b城。想走得远远,连这里的空气也不要呼吸到。
    “……只是想换个环境。”
    “……”严夫人若有所思,最后轻叹,“如果这样你的心情能好起来,好吧,我让荣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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