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筠靠在床头的迎枕上,将逢春搂趴在胸口,在一阵一阵的电闪雷鸣中,寻到柔软的唇瓣缓缓地亲咬,又被啃嘴的逢春,暗暗腹诽,果然是饱暖容易思银欲啊,顺便,古代男子晚上的娱乐活动,大概有两种,要么在外头的秦楼楚馆里风流快活,要么在自己的老巢里快活风流。
    因不能做别的事情,姜筠不免啃的时间略长,逢春终于忍不住低声抗议道:“……二爷,要是嘴肿了,我明天还怎么见人啊,我总不能说是吃饭烫着了吧。”
    姜筠低低一笑,然后道:“早些睡吧。”再等一个月,她就是他的了。
    然而,事与愿违,姜筠终于能拆竹板的日子,正处于逢春身体的不便日,已经到嘴的肉,却不能动筷吃,姜筠不免有点抑郁,姜夫人也在等着儿子儿媳圆房后,好去忠敬侯府那边开宗祠入族谱,但儿媳正巧来月事,她也无可奈何。
    逢春每日被姜筠瞧着时,总觉得他像只狼,色中饿狼,现实比想象残酷,她原本以为心理工作,已经建设的相当到位了,事到临头,她还是觉着压力山大,挺有一种永远留着姨妈的冲动,但是,那是不可能的,姨妈走的干净利落,姜筠得知后,中午多吃了一碗米饭。
    晚饭时,逢春有气无力地扒着饭碗,姜筠眉色生春地给逢春添菜:“多吃些,别饿着。”
    碗里几乎堆出了一座小山,逢春很想仰天长啸——明显的黄鼠狼给鸡拜年啊。
    撤了饭桌,略作消食,再洗漱过罢,因逢春一直磨磨蹭蹭,姜筠便把逢春抱坐回了床边,伸手将垂搭下来的乌黑长发,轻轻别到逢春耳后,姜筠低眉看她:“时辰不早了,我们歇了吧。”
    逢春左手攥着右手,紧张不安之色溢于言表,只细弱如蚊的‘嗯’了一声。
    姜筠从逢春两肋下穿过,分开她攥握在一起的手,温热的呼吸从额头呵到下巴,极尽耐心地浅吻浅尝,隔着质地柔软的寝衣,手掌不住地摩挲挪移,待逢春气喘吁吁,软在他肩头时,姜筠挥手卸落两层帐帘,再将逢春搬到床里。
    逢春闭着眼睛,睫毛簌簌而动,姜筠覆身而上,用五指览阅衣下风光,逢春抖的厉害,活似在筛面一般,姜筠注意到了,滚烫的呼吸吹拂到逢春耳边,低语微微道:“逢春,别怕……”嬷嬷给他说了,姑娘头一回时,会羞会怕,让他略照顾一下,别太不知轻重。
    迟早要有这么一遭,逢春努力忍着紧张和不适,由着姜筠揉她搓他,之前同床而眠的时候,除了第一晚,姜筠再没有直接碰过她衣里,最多隔着衣裳摸几下,她以为她会适应,没想到,直接和间接的差别这么大。
    姜筠渐不满足暗地指阅,一寸一寸揭开遮盖物,换唇去探索。
    逢春的手背搭在唇上,抑制着想发出来的声音,身上燃起一簇簇火苗,不知过了多久,下身也被扯开了风光,旅游者在外头来回徘徊,却总也进不去景点,逢春被磨的又疼又难受,眼角不自知的滑下两串水珠,水珠打在姜筠的手背,姜筠停下动作,低声喘气:“……是不是弄疼你了?”
    废话!逢春在心里破口大骂,嘴里也老实不含糊道:“嗯,很疼……”
    嬷嬷说过,姑娘头一夜时,可能会哭,不过,也没事,该继续的还要继续,姜筠抹去逢春眼角的泪水,又侧身翻到了旁边,抱着她轻声哄道:“别哭了,我们过几天再圆房。”
    逢春泪眼朦胧地望姜筠,姜筠微红俊脸:“我从没做过,待我再研究研究那图,下回……会好的。”
    所以说,俩人白折腾这么久了?逢春极度无语服气的同时,心里也莫名松了一口气:“那母亲明日要是问起来,该怎么说呀。”
    “就说,我们有些紧张,缓几日再圆房。”姜筠闷声说道,等了许久的事情,居然这样收了尾,说实话,他心里又觉懊恼,又觉丢人。
    成婚近四月的小夫妻,终于要圆房,如意苑的一众下人守着,明萱堂的姜夫人也在等消息,陈妈妈在窗外聆听半晌,起初还听到些声响,到后头,居然什么音儿都没了,陈妈妈早已生儿育女,男女之间的那些事,熟稔无比,又等候许久,房内还是没什么动静,陈妈妈只能撤离前线,去后方汇报工作,约摸是没成事,要是成了事,哪会这么悄无声息风平浪静的。
    姜夫人听罢陈平媳妇的回话,说道:“再等一日吧。”儿子没圆成房,她若是明天就问,儿子脸上难免挂不住,“明晚你再注意些。”陈平媳妇低头应是,然后转身离去。
    从净房出来的姜大老爷,着一身浅色的寝衣,笑道,“夫人,你叹什么气啊。”
    姜夫人抚着肩头长发:“还不是筠儿的事。”
    姜大老爷坐到姜夫人身旁,扶着她的肩膀笑道:“筠儿之前痴傻,从不曾行过房,今日是头回,不尽如意也是有的,你不是说他和二儿媳处的挺好嘛,圆房是迟早的事,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天晚了,歇去吧。”
    姜夫人也知多想无益,随姜大老爷一道歇下,哪知,一连三天,陈妈妈都带来如意苑很风平浪静的消息,姜夫人心底不由琢磨,小儿子不会有啥隐疾吧,想了想,使人将小儿子叫了来,屏退众人,姜夫人温声问话:“筠儿,是不是还没和春丫头圆房?”
    姜筠面色尴尬,眼中闪过一抹狼狈,姜夫人见状,心头一跳,面色却依旧和缓:“好孩子,和娘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
    “母亲,我和逢春都有点紧张,想再缓几天。”姜筠低着脑袋说道,第一晚留有阴影,这几日,他都在研究图册,预备等琢磨透了,一举冲破雁门关,他准备了三日,决定今晚再动一回手。
    姜夫人微呼一口气,说道:“筠儿,不是娘非要催着你,娘已和侯府那边说过,月底开祠堂,要给你媳妇入族谱,姑娘有没有破身,好些妇人看一眼,就能瞧得出来,以前便罢了,现在大伙儿都知道你好了,若叫那府的人看出来,背后指不定怎么议论你呢。”
    姜筠面色微黑:议论他没有雄风么,他现在有的很。
    “还有,开过祠堂,娘就要安排你和春丫头回门,定国公府那边,我也下过帖子了,嫁进咱们家里的姑娘,你让她完璧归赵的回去,你面子也不好看不是……”姜夫人条条有理地说道,“筠儿,你给娘说实话,你是不是……不能圆房?”
    姜筠被怀疑的羞恼不堪,红着脸道:“谁说我不能!”那一晚,若不是因为心疼逢春哭了,他才不会半途而废。
    逢春15
    自从那晚无疾而终后,逢春和姜筠都有些尴尬,一连三天,姜筠总是避着逢春,偷偷摸摸地搞研究,逢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总不能去安慰姜筠,说一次的失败不算什么,咱们再接再厉就是,所以,逢春裁了一匹湖蓝色的绸缎,给姜筠缝了件夏衫,唉,贤妻难当啊。
    做完了针线,逢春正捧着杯子喝水,陡见竹帘一翻,姜筠气宇轩昂的走了进来,不得不说,姜筠还是很有颜值担当的,搁下水杯,逢春从炕桌边起身,笑迎姜筠:“二爷回来啦,衣裳已经做好了,二爷要不要试穿下?若是尺寸不当,我再改改。”
    “今儿天特别热,我出了些汗,现在试穿,怕是要弄脏衣裳,还是到晚上再试吧。”姜筠温声言道,这一个多月来,逢春的失眠症大有改善,又兼各种补品吃着养着,脸颊上渐渐鼓起了肉,面色也红润明媚许多,姜筠看她一日日白胖起来,心中特别高兴,现在没有小胖墩可养,养个大胖媳妇也不错。
    逢春抬眼一看,果见姜筠额有细汗,时刻牢记贤妻守则的逢春,忙从袖中抽出一条绢帕,略踮起脚跟给姜筠拭汗,姜筠十七岁,逢春十五岁,两人年岁差距不大,身高却相差明显,软帕轻贴着额头擦过,姜筠只觉心口有春风拂过,抬臂握住逢春的手腕,将她搂到怀里抱着。
    “二爷,怎么了?”半天没被松开,被捂得有些热的逢春开口。
    姜筠轻啄一口逢春的耳垂,再附耳低语道:“晚上做之前没做完的事,我仔细研究过了,今晚会好的,不会再叫你疼了。”
    这话一听就是无效保证,你蒙傻丫头呢,逢春伏在姜筠胸口,低声道:“……快该吃午饭了,我去瞧瞧送来了没?二爷,你才在大日头下回来,先坐着凉快凉快。”说完,轻轻推开姜筠,步伐极快地出去了。
    逢春落跑,姜筠轻轻一晒,在逢春刚才的位置随意坐下,捞起手边的茶杯便饮,他从大日头下回来,除了热,也很渴,姜筠喝到一半时,突然想起来,这只水杯逢春才用过,盯了会杯子上的喜鹊登梅图案,姜筠将剩余的茶水一饮而尽。
    天儿热,姜筠暂时不用去读书,逢春也不用到姜夫人那里立规矩,夏蝉扯着嗓子连连叫唤,逢春听得眼皮直耷拉,可姜筠正在看画,她得陪着,姜筠这回看的倒不是不能见光的画册,也不知他从哪儿翻出一捧画卷,梅兰竹菊松雁柳皆有,邀逢春一道赏看,姜筠看得津津有味,逢春却只想打瞌睡,一个没留神,困倦的呵欠便打出去了。
    “困了?”姜筠刚摊开一幅春柳图,便见逢春打起了呵欠,随即笑道,“那歇午觉去吧,下午再继续看。”
    这个建议不错,不过,逢春还是要意思的推辞一下:“没事,难得二爷有兴致看画,别叫我搅了雅兴。”然而,姜筠一看逢春困了,摊开的画卷也不收,已直接从椅内起来,拉着逢春往内间而去。
    逢春是真困,脑袋挨着枕头便要睡,姜筠心口却仿佛有只猫爪子在乱挠,大餐在侧,他也很饿,可惜,现在不是吃饭的时候,姜筠瞅着屋内明亮的光线,安静无语了片刻,过了会儿,还是没忍住地往逢春那边贴,逢春几乎都要睡着了,又被脸上的痒意叫醒。
    一睁眼,就是姜筠放大的脸,逢春揉揉眼睛,刚说了一个‘二’字,剩下的话已被覆盖吞没,逢春登时一个激灵的醒神,姜筠也从侧贴的姿态,改为覆压上来,热情汹汹,不像亲一口就撤的意思,逢春抖着声音问:“……不是说晚上么?”
    姜筠压在上头,眼睛明亮:“不等了,母亲午前叫我过去,说的就是这事。”
    若是黑灯瞎火的晚上,逢春闭着眼睛凑活凑活,估计也就那么过去了,可现在青天白日的,哪怕闭着眼睛,眼前都还有光,一想到要被姜筠清晰的看光光,逢春只觉脚趾头都要羞红了,努力的想多挣扎一下:“可现在是白天呀,叫人知道了不好……”
    那也比被别人怀疑没有雄风强,况且白天更好,盲目摸不着路,他就明目摸,主意定下,姜筠伸手去剥果皮,然后吞咬果肉,果肉温软娇嫩,姜筠细细品尝,逢春再将手背,摁在嘴唇上,她知道,古代富贵人家行房,外头都有仆人守着,为的是方便服侍,可她不习惯,她不想叫人听到她的声音。
    姜筠想的刚好相反,值此敏感时期,她和他的声音动静,都得传出去,见逢春紧压了嘴唇不出声,他伸手拉开她的手腕,上堵下抚,仔细缓解她的不适和紧张,从哪里摔倒,再从哪里站起来,总结上次失利经验,精心备战三日,功夫不负有心人,姜筠顺利进入景点,但因路径幽窄,姜筠不免走的磕磕绊绊,行进一半时,已然汗流浃背,景点的主人也不好受,吃痛的抽气声连连不绝。
    “逢春乖,别哭了……”姜筠自己也挺难受,却不忘轻哄泪水汪汪的逢春,“别哭,我再慢些……”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他已经很慢很慢了,但凡逢春发出一点呼痛的声音,他就驻足停下,可她还是眼泪不绝,他既心疼又忧愁。
    逢春捂着眼睛,低低呜咽:“……不,别慢了,你还是快些吧。”还是早死早超生的好,磨磨蹭蹭的更折腾人,有时候体贴也是一种折磨。
    简单逛了一会儿景点,姜筠便累泄气趴下了,逢春推推歪在颈边的脑袋,低声道:“二爷,好了吧……”谁说这事爽快来着,反正她不爽。
    好容易进来一遭,就这么说走就走,姜筠有点不甘心,他才刚尝到销魂的滋味,但是,逢春的情绪也不能不照顾,遂和她耳语商量了一下,逢春抿了抿嘴唇,眼睛好似被泉水洗过一般湿润,姜筠轻吻她的眼睛,脑子跟着身体一起发烫。
    因是夏天,本就容易出汗,一番体力劳动过罢,逢春只觉身上黏糊糊的难受,可她浑身没劲,连手指都不想动,明明她也没干什么,怎么会如此精疲力竭,姜筠抱着眼皮子塌下去的逢春亲昵,出声朝帐子外吩咐:“备水。”
    外头的应答,自然是水已备好,姜筠看着逢春几乎瘫痪的架势,想了一想,直接抱着她去沐浴,他手臂不便的时候,不拘什么事,她都服侍的周周到到,如今她因他而累惨,他也该礼尚往来一下,将她散下的头发用簪子定好,他替她清洗那些暧昧的痕迹,上次灯光朦胧,他并不曾看清她,今日细览风光,方知春光明丽。
    床上的狼藉已经一清而空,姜筠抱着逢春满足地睡午觉。
    消息传到明萱堂,正在歇晌儿的姜夫人,先愣后笑:“这小子……补汤备好,晚点儿端给他们喝。”富贵人家很注补气养身,尤其是男子,所以不少上了年纪的富贵老头,貌美小妾照纳不误,谁让人家有精力呢,按照姜夫人的学识,知道女人事后也损气,所以她将儿子儿媳一块周到了,没谁会嫌孙子孙女多,子孙繁茂兴旺,方是家中福气。
    天色快擦黑的时候,逢春朦朦胧胧的醒来,姜筠见她颤着睫毛睁眼,嘴角笑意不受控制的跑出来:“醒了?”
    腿间钝钝的疼,逢春看着姜筠笑意满满的脸,立即绯红了双颊,下意识的用手捂脸,姜筠掰开她的手,凑在她脸前说悄悄话:“对不住,累着你了……”
    这话不好接,逢春索性装哑巴,姜筠也不介意,抱着她的脑袋自顾自地说下去:“逢春,给我生个胖娃娃吧,我连乳名都想好了,若是男孩儿,就叫小胖嘟,若是女孩儿,就叫小胖丫,你觉着怎么样?”上辈子他无儿无女,总归是个遗憾,今生挺想早点圆满这个遗憾,每当听到逍哥儿软软嫩嫩的唤姜策爹爹时,姜筠心里羡慕的不得了,很想有一个肉呼呼的小东西也叫他爹爹。
    让她十五六岁就生孩子,逢春心里当然是拒绝的,然而,入乡就得随俗,逢春柔顺道:“二爷觉着好就成,我听二爷的。”
    已过晚膳时辰,姜筠腹内早已饥肠辘辘,他醒的早,见逢春睡的正香,便没叫她,如今她饱睡醒来,姜筠和逢春只略亲昵一会儿,两人就起身下床,逢春也饿的狠了,姜筠给她添的菜,她全部孝敬给了自己的五脏庙,瞧逢春吃的香,姜筠微笑:“多吃些,你还小,还能长个头呢。”微顿一下,又道,“也可以再长胖点。”看着圆润健康,摸着也舒服熨帖。
    最尴尬的事都已做过,逢春也没什么好扭捏的了,夫妻之道贵在张弛有度,总把姜筠当领导也不好,在他高兴的时候,偶尔撒个娇卖个乖也是可以的:“不能长胖,一胖衣裳都穿得不好看了。”
    姜筠捏捏逢春的脸蛋,笑道:“那好,咱们只胖一点点,快吃饭,完了,让我试试你给我缝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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