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柴宝臣见云林已经在花园里打坐练功了,便走到他身边坐下来。看着堆在墙角的许多落叶,柴宝臣知道云林一大早就起床了,还把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看来师父怕一早见不到自己,所以起得很早。
    “怎么不多睡会儿?”云林的关心将柴宝臣从遐想中带了回来。
    “师父,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柴宝臣说道。
    “会不会引火烧身。”云林担心道。
    “我想不会。但是对方势力太大,而且身份不明。”柴宝臣叹道。
    “真的猜不到对方的身份?还是不能确定?如果已经有了主意就要先下手为强!”云林睁开了眼睛,双目发出亮光。
    “徒儿明白了。”说罢,起身走向门外。时间是最宝贵的,他要争分读秒赶在别人之前找到那名出城的锦衣卫。走到大街上,柴宝臣雇了一辆马车,直奔城门。到了城门,刚好到了开门的时间。柴宝臣亮出了腰牌,让值班的伍长转告郕王殿下,就说柴大人出城找人去了。
    马车在城外官道上行驶,一路上没有见到什么一样。多是昨天雨后被冲下山的烂泥,所以车子行驶了一段路后就非常颠簸,走了二里路,车夫说什么也不愿意往前行进了。柴宝臣只得给了钱自己下来走。
    他看看左右无人,思考着那名锦衣卫出城能出什么地方。不远处有一座潭柘寺,他会不会去寺庙多上一躲。无论如何都要去瞧个究竟。当下施展轻功,朝潭柘寺而去。
    潭柘寺始建于西晋,民间流传有“先有潭柘寺,后有北京城”的说法。殿堂依山势廊谴己,层层叠叠,左右配殿相拥,掩映于苍松翠柏之间,风格古朴,环境幽雅。想当年,唐代诗人陈子昂《登幽州台歌》勾勒了唐代北京的一番景色。
    一路狂奔,见到群山之下有一条古幽小路。沿小路直上,松树汪洋千顷,森森然有庄严的气势。正行间,一道黑影从身旁掠过。柴宝臣一惊,看着脚力,他的内功不凡,当下施展绝世轻功,紧追不舍。
    黑影衣襟摆动,在山间穿梭不息。到了潭柘寺的院墙外,一个筋斗跃到院墙上,脚下丝毫不乱,几个纵身就不见了踪影。柴宝臣心里大急,施展壁虎游墙功才上到三丈多高的院墙上,循着踪迹来到三圣殿,就再也看不到黑衣人的踪影了。
    他从房檐上跳了下来,落在两根“自由柱”之间,面前出现一个庞然大物,着实吓了他一大跳。原来是龙王殿下挂着的石鱼。这石鱼长五尺(约一米半),重七十五斤,呈紫铜色。柴宝臣禁不住好奇,用手摸了摸,感到一丝凉意袭上全身。围着石鱼走了一圈,有一个小和尚从龙王殿中跑了出来,指着柴宝臣大喊道:“快,他们又回来了,快抓住他。”
    一下子从殿内奔出来四五个和尚,他们手持戒杖,将柴宝臣围在中心。柴宝臣一惊,忙道:“各位师傅,不知我有何得罪之处?”
    “休要狡辩,来人,拿下他。”一个和尚大喊道。
    四个和尚将戒杖舞成一朵花,点向柴宝臣的面、胸、腰、膝,一出手就很重。柴宝臣当即避开。和尚穷追不舍。柴宝臣大声喊道:“误会了,快住手。”
    四个和尚转头看向大殿门口的中年和尚,中年和尚道:“快抓住他,不要听他啰嗦。”
    “我是锦衣卫。”柴宝臣手一扬,将腰牌举到空中。
    四个和尚一听,连回头都不回头了,直接向柴宝臣施展拿手武功。
    柴宝臣心知误会,但是一时间不容解释,只得先制服这几个和尚再说。他想到师父说的:“九阴白骨爪威力非常强大,适合比武较量、单打独斗,如果遇到高手合围,需要分别引开,各个击破。与对手交战,不仅仅考较武功,更是较量头脑。如果凭蛮力,伤人之前已经伤己。需要将自己的破绽提前隐藏到对方攻击不到的地方,并且预想对方回应的招数。”想到这里,柴宝臣当下腾挪小步,施展起九阴白骨爪来。招数本来就十分精妙,再加上内功深厚,不一会儿,四个和尚的齐眉棍都被斩断。
    这一下,大殿门口的中年和尚露出惊讶之色,说道:“照啊!”他纵身跃入殿前,手一挥,四个和尚退回大殿。
    “真没想到,拥有一身绝世武功,却甘心充当朝廷的鹰犬,为非作歹。”中年和尚说道。
    柴宝臣一听,感到声音雄浑,中气十足,这个和尚不简单。但不知是什么误会让他有这么大的敌意,会不会是刚才的黑衣人做了什么。他抱拳道:“晚辈有要事在身,不便叨扰,就此别过。”说着就要施展轻功离开。
    谁知中年和尚移步换影,突然就来到柴宝臣身后。柴宝臣只感到颈后一股劲风袭来,当下纵身一跃,跳开了。他刚要转身相抗,突然右手手腕被中年和尚拿住。原来,刚才柴宝臣和四个和尚比武的时候,中年和尚看出柴宝臣的武功全在手上,于是先发制人拿住柴宝臣的手腕部分,好叫他无法施展招数。
    柴宝臣心里一慌,左手抓过来想要自救,突然胸口就挨了一掌。柴宝臣微微一愣,自习武以来,还从未被人在招数上占过上风。念头闪过,身子已经飞了出去。身子飞在半空,没想到手腕仍被中年和尚抓住。中年和尚将柴宝臣拉过来又是一掌。一口鲜血从柴宝臣口中喷出。
    柴宝臣胸中剧痛,想着自己这下子完了,没来由被人打成这样。只是现在若被和尚打死了不免有些冤枉。当下收摄心神,运起内功坐在地上疗起伤来。中年和尚毕竟是出家人,也不敢伤人造孽,只想教训柴宝臣一下,也不知道柴宝臣正在运气疗伤,毕竟九阴真经以内功疗伤的法门不是武林皆知的,所以没有继续攻击,而是让柴宝臣坐着休息。
    柴宝臣运气的时候想着师父平时教授的武功关窍,一般习武之人皆有所长,有的人招数灵活,有的人内功深厚,有的人力大无穷。看这中年和尚,应该是临敌经验多,而且内功和自己不相上下,但他的破绽是“戾气太重”,作为出家人六根不净,容不得别人说话,刚愎自用。
    对付这种人只能以柔克刚,而九阴白骨爪虽然威力无穷,但还是阴柔之功,只要用得恰到好处,就可以无往而不利。一番运气疗伤之后,柴宝臣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他站了起来,两眼精光直视中年和尚,说道:“领教大师高招。”
    中年和尚很是诧异,一般人被自己打上两掌能活下来的已为数不多,而像他这么年轻的晚辈,竟然稍作疗伤就恢复如初,实在让人费解。不禁为柴宝臣是气势所震撼,倒退两步,说道:“好,老夫今天就好好教训你一下。”当下一个纵跃,又跳到柴宝臣的面前,想拿住他的手腕。
    柴宝臣吃过亏,原因在于临阵经验不足,而不是招数不精。现在不可能被同样的招式困住,当下大喝一声,双手五指成钩,抓向中年和尚的咽喉、心脏,掌风逼人,如携带千万斤狂风,这无形的内力声势骇人。中年和尚气血为之一滞,攻向柴宝臣的手慌忙收回来,双掌迎向柴宝臣的手腕。
    谁知柴宝臣这只是一招虚招,身形一矮,并以极快的速度向中年和尚的下盘扫去。中年和尚一惊,赶忙变招招架,同时向后一跃,饶是他内功高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他看向柴宝臣,喝道:“你小子还有两下子。我佛大慈大悲,希望施主回头是岸。”
    柴宝臣见中年和尚罢手不斗,当下吐了一口气,收了内功,说道:“晚辈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大师。”
    “说吧。”中年和尚脸侧过去,很不耐烦。
    “为什么你们一见到我就不由分说攻上来。”柴宝臣问道。
    “施主,你的武功确实高强,可我们潭柘寺的牌匾是洪武皇帝御笔亲书的,也容不得你们锦衣卫在这里放肆。”中年和尚很愤怒。
    “大师,这里肯定有误会,我确实是锦衣卫,但是我刚到这里,并没有做什么有辱佛门的事情来。”柴宝臣解释道。
    “怪了。”中年和尚看向一个小和尚,问道:“你确定他是刚才那些锦衣卫中的一员吗?”
    小和尚看了看柴宝臣,摇了摇头道:“刚才那伙人不是离开了吗,之后就没有其他人从正门进来,难不成他是越墙进来的?”
    中年和尚看向柴宝臣,意思是你刚才肯定是越墙了,而且不请自入,也不是好人。
    柴宝臣解释道:“我确实有要事。有一位锦衣卫的弟兄昨天出城了,我特来寻找。路上遇到一位黑衣人,他将我引到这里的。”
    “黑衣人?”中年和尚看了看柴宝臣,确信他没有信口胡说。接着道:“施主还是进殿看看究竟吧。”
    “好。”柴宝臣跟着中年和尚走进龙王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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